道出的话已经足够将时卿的神经撕裂,然而李守鹏的一切反应都表明,事情还没结束。
时卿抬起眼,声音哑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拼出几个零零散散的音节,&ldo;还…还出了…还出了什么事吗。&rdo;
闻声,李守鹏侧头看了眼凤头巷某个方向,闭起了眼睛,长长呼了口气。
&ldo;那天晚上,我一过来就看到王全兴扯着喃喃的腿和胳膊就往身下拽!&rdo;
&ldo;他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就算神智不清变得呆傻,那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喃喃哪儿挡了了他!&rdo;
说得气从中来,李守鹏红了脸,语气都变得粗重。
&ldo;她一小姑娘怎么应付得了这事儿!又哭又喊可把我吓坏了!&rdo;
&ldo;我把王全兴拉开的时候,看喃喃那样子都要吓傻了!一句话都不敢说,躲在我后面直发愣!&rdo;
李守鹏的话句句敲击在时卿的鼓膜上,整个人开始发颤,两只腿险些站不住。
无法压抑的暴怒几乎要发泄而出,他脖子上青筋似乎血红,眼尾的躁郁森然可怖。他没办法思考李守鹏那几句话的意思,只是心脏痛得厉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世界天崩地陷,不及此时他心中半分。所有的记忆和绝望,在这一刻猛烈穿透脑海,在身体得每一寸划刻下血光。
&ldo;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儿。&rdo;
&ldo;换作别的姑娘,遇上这事儿怕是得吓得不敢出门,何况是这个王全兴已经两次‐‐&rdo;
李守鹏没说得下去。
时卿深吸了口气,自虐般地刨根问底。
&ldo;两次什么。&rdo;
沉默了片刻,李守鹏低头揪了揪眉心。一阵风吹来,清晨还带着些凉意,从袖口往身体各处乱窜。
&ldo;喃喃从小基本和一个人生活区别不大,早早地没了妈,父亲又没什么气候。他酗酒,经常醉得神智不清,逮着喃喃就打,光是邻居就拦了好几次。&rdo;
&ldo;她爸欠了一屁股外债,每天躲躲藏藏还不知道悔改,直到麻烦找上门。&rdo;
&ldo;王全兴本来是去要钱的,半夜就闯了进去。喃喃一十三四岁的孩子,王全兴这丧良心的也想碰,要不是喃喃用酒瓶砸了他,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rdo;
&ldo;我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她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里,拿着半个碎掉的酒瓶,谁也不让靠近。王全兴被她砸晕,留了一地血啊!&rdo;
&ldo;被带去警局的时候,我看那孩子的脸都是白的,快不会说话了!&rdo;
&ldo;只是没想到,后来王全兴人傻了,疯了,却还是没彻底放过喃喃,整了这么一出!&rdo;
时卿再也站不住,要不是他扶着车身,或许根本支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