衮衮诸公都是庙堂老狐狸,敏锐捕捉到夏权宦的细微变化,顿时间有些匪夷所思。
为何要紧张?
砰!
太上皇折返回来,重新坐在座。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环,眼神透着难以置信。
无边无际的沉默,衙署空气近乎凝固。
殿内漏刻滴答滴答,殿外暴雨倾盆,诸公满腔情绪逼至山巅,亟待宣泄坠落!
明明是毫无理由地栽赃,为何要紧张到失态?
贾环一步步走来,笑着说道:
“还不承认?”
“兵部左侍郎,丘九节!”
夏守忠手脚冰凉,表情僵硬如铁。
他在权力场四十载,从未有过如此窒息的时刻。
也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个能够勘破人心的存在。
他想竭力辩解,可他甚至都不敢翕动嘴唇。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话会颤抖。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这种处境之下保持平静。
两人近在咫尺。
贾环注视着他浑浊的眼眸,蓦然扭头看向太上皇,掷地有声道:
“陛下,立刻调派亲信拘捕罪犯!”
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衣襟。
蟒袍太监从里面取出一张湿透的密信,展开浏阅后上呈座。
太上皇看完之后,突然间闭上双目。
他勉力克制震惊的情绪,慢慢让自己恢复情绪。
可如此惊骇的反转委实让他猝不及防!!
沉寂了许久,太上皇红光满面,环顾几个亲信:
“尔等率人拘拿涉案恶獠!”
两个内阁辅臣以及三个司礼监权宦带着密信迅离开。
皇城御道,锦衣卫秦镇抚使即刻召集人马。
突如其来的一幕,直让江无渊表情变幻,却不清楚生了什么。
内阁衙署里,夏守忠始终呆立如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