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信任。”
乘风说完,目光在顾曦手上的花略过,刚抬起脚,便又停下,道:“殿下,这火彩石虽精美,但是易碎,殿下还是把这花收起来的好。”
顾曦的目光从乘风脸上移到花上,又移回到乘风脸上,这一次,她不绕弯,“乘风,你看这花很不顺眼吗?”
乘风垂着的手指蜷了一蜷,“殿下怎么怎么说?”
“你以为我当真看不出来吗?”顾曦眼角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在诈他,就是想让乘风误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花的含义,让他再透漏出来。
只是乘风居然没上当,“乘风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只是因为这宝石确实易碎,我只是担心伤着殿下了。”
顾曦顿了顿,看了一眼手中花朵,心想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因为担心自己被伤到了而已。
但是,就这几日乘风看到这花时,一脸的被刺扎到的模样,又不像是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没来得急等她细问,乘风就拱手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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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乘风带着东西出宫去,执书伺候在顾曦身边,一脸的懊恼,自己的活怎么就被抢去了呢。
顾曦看出来了她的困扰,便笑道:“抱弦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怎么你也吃醋起来了?”
“公主,这可不是我故意,只是近日以来,您对乘风的偏爱都快多过对我和抱弦了,我哪里能不吃醋。”
顾曦一怔,自己对乘风,已经能用上“偏爱”这个词了吗。
只是眼前执书还等着自己的安慰,顾曦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执书这才展眉。
而不过一个时辰之后,顾曦便庆幸,幸好昨日乘风主动请缨,让他去送东西。
于妙进来的时候,便是满带笑意。
“前些日子,征儿让人从溪州送来了许多布料,本宫一看这些个颜色,也不是我能穿的,幸好想起来你来了,你来瞧瞧,”于妙拿起其中一匹嫩粉的织锦,“这个颜色,配你这个年纪,正正好呢。”
顾曦眼中适时露出一丝惊讶和欢喜,又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布料,“这颜色可真好看。”
“这不是之前公主在乌州想买但买不到的布料吗?”执书在一边出声,“太妃娘娘您可不知道,这料子在乌州极为流行,当时公主就想要买一匹也买不着呢,可没等公主排着队,就急匆匆回京来了,公主心中一直遗憾,这几日将近年关,眼下您拿了来,可解了公主‘燃眉之急’呢?”
顾曦便假装羞赧,拍了执书一下,“多嘴。”
于妙便笑道:“溪州、乌州两地离得近,风土人情亦是差不多,本宫原先想着望舒会看不上,眼下知道你喜欢,那我也就放心了,也不枉征儿一片用心,外面还有好几匹呢,等得了空,便赶紧做几身新衣裳。”
“征表哥实在用心,”顾曦看了于妙一眼,一脸羞红的模样,“那我便收下了,娘娘若给表哥写信,便替舒儿说一声谢谢吧。”
于妙心底高兴,又道:“哪需要我替你谢啊,你表哥别的不行,替你买些好看布料还是行的,你尽管放心,用不着谢,若真是要谢,你大可自己写信给他。”
“这……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就这么说定了,刚好本宫的信还没送出去,我就等望舒的信写好了,一块让人送去溪州。”于妙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定下。
顾曦也不再推脱,只是一脸希冀但又不好意思的模样,应下了。
于妙:“只不过,方才执书说的这‘燃眉之急’又是何事?”
“眼看就要到年关,皇上欣喜,下了圣旨,让京中官宦届时进宫赴除夕之宴,也是望舒惫懒,从回宫到现在,一直没来得及拾掇自己,眼看着日子将近,这几日让人收拾库房,才发现这衣橱里还没准备好过年的新衣,才让人抓紧赶制呢。”
“呀,怎么如此,我宫中过年的衣裳早早的便送过去了,难不成是尚衣局把你这边的落下了不成?”
“望舒是去年才进宫住下的,但也不曾在宫中过年,向来应当是忘记了吧。”顾曦一脸的无所谓,只目光停留在那嫩粉的织锦上。
于妙看得真切,压着嘴角的笑容,“宫中这些人,也真的是,回头啊,让人禀了皇上去,好好整治一番。”
顾曦便短促地嗤笑一声,“算了吧,我的事情哪里敢拿到皇上面前晃呢,免得皇上放在了心上,日日想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那就是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