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牧而言,爱情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等着沈叔叔回去一会儿之后施亦青才慢慢往回走,手里的半个苹果都氧化了,看起来让人毫无胃口,只能扔进垃圾桶。
回到灵堂还要守夜,明天就会送去火化。
门口有个双人沙发,沈牧坐在上面拿着账目看单子,一场葬礼办下来也不少钱,收到的礼金也要登记好,以后都要还回去的。
施亦青坐到他身边,凑过去看:“这么多?”
沈牧嗯地一声:“九爷爷朋友多,以前当老师当校长,有很多学生。”
施亦青:“真的来了好多人。”
“热热闹闹的才好。”
施亦青看沈牧在统计总共的礼金数目,就拿出手机来帮他计算,两人凑在一起忙活。
还没有全部弄完,沈牧就困得直点头。
施亦青接过账本:“沈叔叔,我来算,你睡一会儿。”
沈牧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没有再推辞,把账本给施亦青就往沙发一靠,睡了过去。
施亦青认真的登记着数目,快要算完的时候感觉肩膀一沉。
沈叔叔睡得歪倒,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施亦青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了沈叔叔。
微微低头就可以看到沈牧的脸庞,他高挺的鼻梁,微微颤动的眼睛和青涩的胡渣是如同春宫图一样的吸引人又让人想要躲避。
施亦青不动神色地往灵堂内看一眼,湘君阿姨正跪在地上,捧着手机回复消息,没有注意到这边。
他轻微动了一下肩膀,调整姿势。
山里的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朦胧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打在地上,光影交错,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神秘又美好,带着小心翼翼的胆怯拂过山岗,拂过施亦青的脸庞。
他怦怦跳动的心脏也像被山风拂过,痒痒的。
是少年无法宣之于口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九爷爷的尸体被火化,他早就给自己买好的墓地之类的,沈牧要去跟墓园对接,办各种手续。
从火葬场出来,施亦青远远就看见谭晓丽站在路口冲他招手。
沈牧抱着九爷爷的骨灰,说:“去吧,学习重要,别耽搁了。”
“沈叔叔。”
“嗯?”
“下个月考完试我们去哪里玩?”
沈牧没想到施亦青问的是这个,他还没有仔细想过,出国的话热门的就是新马泰或者欧洲,国内的话最好就是云南或者海岛了。
“你想去哪里?”施亦青说不知道。
沈牧笑笑:“你先好好考试,我来安排,你只要负责吃喝玩乐就行。”
施亦青和谭晓丽走了,回到定州市之后继续回去住校,准备最后一个月的冲刺。
这个阶段老师已经没有什么要教的了,不停的做题,押题,不懂的自己去问老师,施亦青的状态很好,状态好的意思是他能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不像很多像他这样的艺考生很难进入学习状态。
转眼就到了高考那天,很多同学选择回家里去住,要吃好睡好。
施亦青不回家,还是在学校里住着,宿舍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家在农村的同学。
“阿青,你怎么不回家呀。”同学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