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疯了……西里尔,你疯了!”
这是来自父亲的惊惧。
“醒一醒!西里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是来自哥哥的痛惜。
“西里尔……真的还是我的孩子吗?”
这是来自父亲无谓的哭泣。
“西里尔!够了!停下!不要再破坏我们现在仅有的这一切了!”
这是来自哥哥无理由的暴怒。
……所以,是因为变成了怪物吧?
一定是因为父亲和哥哥变成了怪物吧!
否则他们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否则他们怎么会完全无法理解他?
否则他们怎么会试图把他关起来,甚至还想要……杀了他?
所以他们一定是怪物。
这两个人,其实根本不是他的父亲和哥哥,而是不可理喻的怪物,所以他们才会对他露出这样恐惧疯狂的表情,甚至还想要杀了他。
而既然他们是怪物,那么……
他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
“在鬼屋的引诱下,你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但你不知道的是,当时鬼屋里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们克兰普顿一家,而你在这个鬼屋里做下的所有,也都被藏在墙中的珍妮·吉拉德亲眼目睹。”
易文君平静称述。
“珍妮·吉拉德是一只活在墙里的老鼠。她或许是个恬不知耻地将他人屋宅视为己有的无耻之徒,但她其实并没有真正去杀害一个人的勇气,所以当目睹了这一切的惊变后,她恐惧到了极点,破墙而出,甚至破门而出。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次的逃跑——或者说她这个‘破门’的举动,令你的仪式失败了。于是在仪式的反噬下,你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不人不鬼,不生不死。你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只能依靠最后残留的仪式力量苟延残喘,并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在你永远无法离开的温斯特小镇里,等待珍妮·吉拉德的回来。
“事实上,她的确回来了,你的确等到了她。这也是你出现在警署的理由。
“但很可惜,你再一次失败了。你没能开启那个仪式,没能完成你的‘非凡之路’,反而遭到了可怕的反噬,昏迷过去,最后又被当做无辜者拯救出来。在你醒来后,你震撼于莉迪亚一拳烧尽一条通道的古老种的力量,思考着脱身和找到珍妮·吉拉德的办法。而这时,南希警官又准备去查看警署的录像。
“于是为了制止我们查看录像、发现你才是真凶的事,你不得不‘醒过来’,对着我们撒下一个弥天大谎,用惊慌的言语和无辜的面容将自己伪装成那个真正的受害者,并刻意点出鬼屋地下室的不对劲,想要将我们引入那个黑暗之地,成为另一个替死鬼……但你再一次失败了。
“西里尔,你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有想过为什么吗?你是不是思考过为什么你总是会遇到意外?你是不是思考过为什么幸运女神总是不曾眷顾你?你是不是还思考过,如果你没有失败的话,此刻的你一定已经达成了魔鬼的要求,完成了一切的仪式和献祭,成为了真正超凡脱俗、掌控一切权力和力量的人?”
易文君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对活尸惊怒愤恨的目光视而不见。
她连连摇头,高声说道:“不,不对,根本不是这样。西里尔,你根本不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其实从一开始——从数万年前、在遥远的第一纪元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你在胡说什么?!”活尸一脸阴沉,那腐烂的面容显得越发可怕。
但易文君浑然不惧,甚至笑容越发兴味:“为什么?好问题。所以接下来就来听听我的第二个故事吧——”
“一个发生在第一纪元的,关于某位真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