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祝镇那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回来了,不再是邶城那朵恹恹的郁郁的即将开败的花。
郁溪又笑了下:“你说我他妈是什么意思?”
她直接拉开挡板走进去,吧台很小,连两个人站着都显得逼仄,只能紧紧贴在一起,郁溪走进来就能撇开香水味,闻到江依的一阵体香,混在夜晚带着雨气的风的味道里,暖香撩人。
郁溪伸手揽住江依的腰,腰还是那么细,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被郁溪的臂弯萦绕,一用力,整个人就被郁溪带到吧台上坐着,背对门口。
郁溪挤到她双膝之间。
那双清溪般眸子里闪动的光,在昏黄的灯光下,在风雨的夜色中,说不清道不明,混合着躁动的□□、粗暴的狠戾、无措的卑怯。
混合着郁溪过往近十年的人生,那些落在江依身后追不上的步子。
她头发剪短了,不再像十七岁那样扎着马尾,刚才她抱江依上桌的动作太大,凌乱的散在她脸边。
江依忍不住伸手,想帮她把头发理一理挽在耳后。
纤细莹白的手腕却被郁溪一把握住:“干嘛?不用这么温情脉脉的。”
她附到江依耳边:“这次你又在体验什么角色?觉得事情过了好多年了,想重回娱乐圈了是吧?”攥江依手腕的手,越发用了狠劲:“你体验角色期间无论怎么撩,叶行舟都不管你的是吧?”
江依很多年没听过叶行舟这个名字了,不由愣了一下。
“叶行舟?”江依笑笑:“我早和叶行舟没关系了。”
“怎么?你出事了,她到底还是不要你了?”郁溪死死攥住她手腕,挤在她双膝之间狠狠把她抵在桌上,一手伸进自己风衣口袋里:“那这次体验角色,是你自己的主意?”
江依笑笑没说话。
郁溪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里捏着一卷钱,江依看不清是几百,估计连郁溪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江依穿一条长袖水绿色的裙子,薄薄的料子包到领口,不像郁溪十七岁在台球厅偶遇她的那一次,胸口是没法塞钱的。
郁溪直接把江依的裙子撩起一半,入秋了,江依穿一条黑色薄薄的丝袜,袜筒一圈在白皙的大腿上勒出一圈浅浅的痕。
郁溪只看了一眼就挪开眼神。
江依腿一抖,郁溪塞钱的指尖缩了一下,好像被江依柔嫩而灼热的皮肤烫到,然而她又伸了过来,手指把袜筒边缘拉开,把那一卷钱塞进去。
“体验角色是谁都行的话,是我行不行?”
手指轻轻放开,袜筒边缘的松紧弹在丰腴大腿上,轻微“啪”的一声。
郁溪的心跟着那“啪”一声颤了下,江依的轻笑声传来:“不行。”
她从裙子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了,打火机顺手扔在吧台上,脚尖把郁溪轻轻推开。
“为什么不行?”
“你不是跟舒星在一起?还有。”江依笑笑:“我不跟小孩儿做这种事。”
“我没跟舒星在一起,我没跟任何人在一起,不过这都跟你没关系,我们不是谈恋爱,只是跟你体验角色。”郁溪一把狠狠搂住江依的纤腰,把烟从她指间抽出来扔地上踩熄,再次凑近:“我他妈二十六快二十七岁了,你不犯法。”
被囿于名为江依这片沼泽的近十年人生,化作绵绵的恨,和一腔灼热的愤怒,在郁溪的体内岩浆般涌动。
窗外的雨开始淅沥沥下起来了,却根本浇不熄。
郁溪对着江依的脖子狠狠吻下去,她舌尖是江依耳后香水的涩味,江依裙子领一格一格的触感,还有江依卷曲的发,萦绕在她舌尖,像十七岁那年萦绕在她心尖的藤蔓,困住她的整个人生。
郁溪狠狠吻着,呼吸潮湿而灼热,熨着江依的耳后,那儿很快变得湿漉漉一片。
手指摸到江依背上的拉链。
江依被郁溪箍着腰,动弹不得,一手扶着郁溪的肩,一手撑在吧台上,清清浅浅的呼吸,变成喘息。
郁溪也一样,两人的呼吸,混合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
郁溪吻得越重,江依反而觉得身体里越空,像块巨大的填不满的沼泽,迫切需要注入些什么。
她摊开掌心,微微捧起郁溪的侧脸,唇凑过来,是即将吻上的角度,却被郁溪狠狠躲开:“你以为谈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