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把菜单递过去:“吃什么?”
江依:“你点吧。”
郁溪:“我点什么你吃什么?”
不知江依那口罩下半含笑意的眼神,是不是默许。
郁溪在菜单上勾了几个,江依连看都没看,郁溪就把菜单给老板了。
等烧烤的时候来了一只流浪猫,说是流浪猫也不准确,因为被烧烤摊老板喂得还挺肥,江依俯身撸它的头,它就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蜷在江依脚边。
郁溪盯着江依莹白的指尖:“你瘦了。”
江依撸猫不说话。
郁溪又说:“在祝镇不是很能吃么?”她犹记得在祝镇见江依第一面的惊艳,丰腴着活色生香。
江依好气又好笑似的,放过那猫头转向郁溪,伸手把帽子往上抬了抬:“小孩儿,你说谁很能吃?”
她微微往前俯着身,羊绒大衣敞开来一点点,露出里面的礼服,今天是淡淡的金色,像有最昂贵的香槟酒液在她身上流淌。
郁溪移开眼神。
诚如舒星所说,江依的精致与烧烤摊格格不入。可她坐在这里,撸猫看景,笑着跟郁溪说话,一副很自在的样子。
江依是很矛盾的一个人。
以至于郁溪每次见江依,也带着很矛盾的心情。
欣喜又痛恨,亲近又厌恶。
她不自觉的想在江依面前摇尾巴,连身下的木凳子都想靠江依更近一点,可一想到江依是被叶行舟包养,江依又变成她眼中的一根刺,刺得她眼前世界都模糊起来。
江依被叶行舟包养,是为了钱么?
郁溪深吸一口气。
她看着江依戴着帽子飘远又飘回来,手里多了一包棉球和碘伏。
江依站在她面前叹了口气:“小孩儿,怎么总是受伤呢?”
棉球落在眼尾的伤口,那么轻柔,像江依曾经的吻和拥抱,包围着郁溪。
郁溪眼睛酸胀,一定是因为碘伏太刺激的关系。
她他妈的没有钱。
江依连一顿日料都不让她请。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吸鼻子,可江依仍然发现了她的异常:“小孩儿,很疼么?”
郁溪抿着嘴,在心里狂喊:疼得他妈的想死你知道么?
但她却撇过脸,不让江依看到她的任何情绪。
江依犹豫一下,看上去想碰一下她的脸,可也许她满脸写着冷漠和拒绝,江依就把手收回去了。
郁溪微妙的往后缩了下身子:“烧烤来了。”
江依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了。
烧烤摊老板把一个铁盘放她们面前,腰间别着一部老年机很大声放着深夜情感小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注意坐在他摊边的是个大明星。
老板走开以后,江依看着烤盘问郁溪:“怎么点这么多辣的?不是不能吃辣?”
烤盘上的半壁江山红彤彤一片,按辣度等级区分至少是“变态辣”。
郁溪:“给你点的,你不是说我点什么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