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就是未来的计划里,每一天都有她。
可昨晚她说不上学了,江依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江依干嘛那么生气?
也许她真只是江依眼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孩儿,刚开始新鲜,缠多了也就烦了。
那周齐走了以后,她还一直坐在台球厅门口干什么。
晒得跟傻子似的。
直到午后,又一阵脚步向她靠近。
她静静抬头,已经知道来的是舒星。
“你在读英语啊?”舒星如往常一般笑着:“我们上山去吧?”
郁溪飞快往舒星身后看了一眼。
因为昨夜突然的一场暴雨,今天更热了,树上的知了吱吱呀呀叫得好大声,石板路上好像能看到隐形的热浪,一波波向人涌来。
所以,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也就没有郁溪期待的那个身影。
郁溪站起来合上英语书:“走吧。”
她带舒星上山。
走了一周多的山路,舒星比之前熟练了不少。路上舒星指一株植物给她看的时候,她想问:“江依今天在干嘛?”
舒星指一只蝴蝶给她看的时候,她想问:“江依今天在干嘛?”
舒星指溪水里飘零的一片花瓣给她看的时候,她想问:“江依今天在干嘛?”
可她闷闷咬着下唇。
在心里骂自己:不准问,没出息。
在山上的时光和每天一样,舒星画画,她刷奥数题。
直到舒星画累了,浅浅伸个懒腰:“你要不要来看看我的画?”
郁溪张嘴,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不喜欢画”,嘴里却涌出一句:“江依今天在干嘛?”
好像这句话早已从心里涌到嗓子眼,一直卡在那,一张嘴就迫不及待流出来。
舒星快速低下头去:“她没干嘛。”
郁溪:“哦。”
正当她觉得对话进行不下去的时候,舒星抬起头来看她:“依姐走了。”
郁溪愣住。
一只蜻蜓飞过来,落在她乱了一缕的头发上。
其实郁溪一开始没明白舒星是什么意思。
“走哪儿去了?”她问。
她以为江依是临时离开祝镇去什么地方了,比如去市里还上次那人的钱,或者买什么东西。
舒星说:“不知道去哪儿了,就是走了。”
郁溪眨眨眼。
舒星说:“她离开祝镇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郁溪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
“她去其他镇找工作了?”郁溪问。
“也许吧。”舒星握着手里的画笔,一下一下敲在手指上,有点烦躁的样子:“你不会要等她吧?”
郁溪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知道她不回来了?”
舒星一下把画笔扔到笔筒里:“祝镇台球厅都没了,她回来干嘛?”
她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其实她平时很少不笑,这会儿看上去就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