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看着江依:“你放屁。”
江依眉尾挑起来:“怎么不信?觉得自己挺有魅力?我告诉你吧,其实我都快三十的人了。”
她抽着烟睨着郁溪笑:“我们差了差不多十岁啊小孩儿。比如以你十八岁的年纪,看一个八岁小孩儿,你什么感觉?觉得特傻特烦吧?”
江依说着又笑了:“刚认识你时,我觉得新鲜,还有点儿意思。可现在我烦了,谁愿意天天给一小孩儿当保姆?”
江依把手里存折晃晃,很看不起似的塞回郁溪手里:“所以,你行李收拾好没?”
郁溪木木的看着江依的眼睛。
她觉得江依说这话挺鬼扯。
前段日子的相处,江依那些笑那些颤抖那些欲言又止的神情,不是假的。
可现在,江依这些轻佻这些漠然这些不耐烦,也不是假的。
如果是,那江依的演技也太他妈好了吧?
郁溪深吸一口气:“你这样,不会是因为小武跟你求婚吧?”
江依笑:“原来你知道啊?”
“我是比你小。”郁溪说:“但我不傻。”
“你别这么看着我。”江依看着郁溪笑,桃花眼微眯着,红唇间的烟在睫毛前晕成一片茫茫的雾:“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小武跟我求婚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说白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郁溪低头笑了下:“没有。”
那些飞扬的眉张扬的笑。
那些低语的时刻柔软的唇。
全他妈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好了吧。
反正你从来都这样,跟谁都轻飘飘,跟谁都不交底。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那个例外。
郁溪转身就走。
少年人的骄傲让她不愿在原地多停留一秒,走着走着,又跑了起来。
在陈旧的破碎的石板路上。
在冷淡的灰败的月光下。
郁溪越跑越快。
直到狠狠撞到一个人,两人都一个趔趄。
“对不起……”郁溪站定了才发现那人是周齐。
周齐揉着额头看着郁溪笑:“我就听我哥说你现在借住台球厅,看来没找错……”
“什么事?”郁溪气喘吁吁的,她现在的确是往台球厅的方向跑。
“我听说台球厅出事了,还有,”周齐腼腆笑笑:“我拿到高考卷子的标准答案了,明天一起估分么?”
另一边,江依回到出租屋以后。
舒星一下子扑过来:“依姐,你没事吧?”
江依笑笑:“能有什么事?”
她一张漂亮的脸完好无损,可舒星总觉得她脸色有些苍白。
舒星拉她过来坐下:“依姐,真想不到你还能去干讨债这样的事儿。”
江依像在愣神,听她说话又抬起脸,俏皮的冲她眨眨眼:“想不到吗?”
舒星就笑了:“好像也能想到。毕竟是你嘛,什么职业你都可以的,对吧?”
江依跟着笑笑。
“舒星……”她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曾经优渥的生活,让她很难想象这句话竟是如此难以启齿:“你……能借我点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