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还是很不情愿地起了身,哀怨地看了娇圆一眼,身上的尘土与木屑都没来得及拍掉,便离开了书房。
青雀公子蹙了蹙眉,看着捂住额头的娇圆,血已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沾染着她本就白皙的肌肤,透着几分诡异。
“世兰,取药箱来。”
“是。”
“好在伤口不深,近几日莫要沾水。”青雀公子边说边将最后一截裹伤布绑好,或许手劲大了些,娇圆疼得嘶嘶倒吸几口凉气。
“现在知道疼了,方才不是还耀武扬威的。”青雀公子眼角斜挑,揶揄道。
原来他都知道了,娇圆也不想过多解释,若不是那葡萄欺人太甚,今日断然不会与她发生冲突。
“那绣锦的外框被摔坏了,估摸要换个才能再挂了。”娇圆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一堆零散。
见她裹着头可怜兮兮的模样,青雀公子倒也没有责备她,只是轻轻嗯了声,此事就算过去了。
没隔几日,新外框做好了,那幅绣锦又重新挂进了书房。
青雀公子日日都在里面处理事务,也并未见他来询问或找茬。
娇圆心中暗自生喜。
可还没喜几日,这日傍晚,世兰破天荒地来通传,“姑娘,公子让你现在就去他寝殿。”
娇圆眉头紧皱,自从那日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他的寝殿,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换图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她有些紧张,可在世兰面前还是故作沉稳地问道:“世兰哥哥可知公子找我何事?”
世兰沉着脸摇摇头,他一向如此没有表情。
娇圆惴惴不安地跟在世兰身后进了青雀公子寝殿,世兰识趣地退了出去。
青雀公子身着白色寝衣,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公子,您找奴婢来有何事?”她低眉顺眼得格外乖巧。
青雀公子抬眸睨了她一眼,饶有兴趣道:“怎么?又干了什么坏事如此心虚?”
她紧绞着帕子的手心已微微冒汗,后背也凉得发紧。
“公子您又再说笑了,好像我整日里竟做些坏事似的。”手指尖死死抵住手心,隐隐传来的肉痛能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
“那你可有做过什么好事?”青雀公子哂笑道。
“娇圆每日尽心伺候公子,不知算不算是好事?”娇圆心中有些犯怵,他这话怎么说的阴阳怪气。
“伺候本公子?你不气死本公子就算好事了。”青雀公子猛的拍了把榻上的扶手,站起身来。
白色的寝衣薄而略透,娇圆的脸颊耳尖瞬间泛起一抹暗红。
她忙垂下了头,躲开了视线。
“怎么?你又不是没见过。”青雀公子用手指将她的下颌轻轻挑起,眸色渐浓。
娇圆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挑衅。
“不知公子叫我来,可有何吩咐?”她不喜如此面对他,尴尬难耐,总能让她想起那些不堪。
“刚还自称奴婢,现在又改口称我,你这变脸变得可真快。”青雀公子逼上前一步捏住她的脸颊道。
“那太子李云祁的芦雁锦帕是你何时送于他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