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带荣婳熟悉了下自己的院子,又将自己私库的钥匙给了她,等这些办完,江家的下人也正好送回了他们俩的行李。
二人张罗着下人们一起,将他们的行李都取出收好,方才去找江氏和陆湛吃饭。
四个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陆湛想和儿子单独聊聊,父子俩便去了院中散步。
俩人刚走,江氏便冲荣婳神秘的一挑眉,说道:“走,娘带你打牌去。”
这个好!荣婳一喜,立时就把江淮抛去脑后,跟着江氏出了门。
父子二人在院中边散步边聊,彼此都了解下这些年各自的生活。当江淮听闻陆湛这些年,都在哈林部落,帮着哈林打噶布的时候,一时不免心疼。难怪说哈林部落这些年强盛了起来,应该是有父亲和荣陵带领的缘故。
而陆湛,听着江淮这些年的生活,尤其是儿子为了自己决定科举入仕,最后考上状元的时候,格外的内疚,但同时也为儿子对自己的这份心而感动万分。
一直聊到戌时,二人这才往回走。可等回了屋,才发现灯黑着,荣婳和江氏都不在,一问之下才知,婆媳二人老早就跑出去打牌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出了被抛弃的悲凉。
于是两个人即刻出门,问了江氏和荣婳的去向,便马不停蹄的跑去接夫人。
等见到婆媳二人时,二人正在江家名下酒楼的隔间里,和远方旁系的两名夫人玩的正快活。
陆湛进了屋,搬了椅子,自己就坐到了江氏身边,一声没吭。
而江淮,走到荣婳身边,“夫人,回家了。”
“别吵!”荣婳看都没看他,专心摸牌。
江淮抬眼看向陆湛,陆湛指了指一旁的空椅子。
江淮:“……”懂了!
江淮搬了椅子坐到荣婳身边,并看了一眼进屋开始就没吱声的父亲,不由感慨,果然还是当爹的经验丰富。
直到快亥时,桌上的几人都开始困得打哈欠,方才结束牌局。
江淮这才对荣婳伸出手:“夫人,回家。”
“咦?你来多久了?”荣婳将手塞进了他的掌心里,格外的惊喜。
江淮:“……”要不你猜猜?
江淮暗下决心,等在江南呆几个月,就抓紧带着荣婳跑吧,跟他娘呆一起,要不了几天就能给荣婳带得眼里全然没有他。
江淮无奈的带着荣婳出门,陆湛和江氏紧随其后,一行四人复又回了家。
天色已晚,匆匆沐浴后,江淮和荣婳便都睡了。念及明日要带她去山庄,今晚的江淮,也是格外的老实,只抱着她安心睡觉,其余什么也没做。
第二日晨起,二人陆续下榻,江淮先去梳洗。
等他梳洗完出来时,荣婳正在箱子里翻腾着今日要穿的衣服。江淮见此,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当时你在岐州穿的那件雀翎裙带了吗?”
荣婳点头:“带了啊,那可是我最喜欢的裙子。”
江淮笑道:“那今天就穿那件!”
毕竟去年中秋那天,她穿了那么好看的裙子给自己看,结果他却因被伤得太狠,都没有好好欣赏,后来想通之后,再回想那天,未免觉得格外遗憾,正好今天弥补上。
尤其她穿那身雀翎裙,真的如雀神临凡,格外撼人心魄。
荣婳道:“可我想找个重要些的日子,再穿给你看。”
江淮闻言,笑意莞尔,对她道:“今天就是个重要的日子。”
荣婳不解:“什么日子?”
江淮走上前,握住她的双腕,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听你的。”如此想着,荣婳找了雀翎裙出来,唤了玉骨和彩屏进来,带着他们进了净室。
江淮独个去了屏风后,找了件能与荣婳雀翎裙相配的玄底金丝直裰,并找出同样玄色镶红宝石簪冠,束发换上。这套衣服贵气的很,想来换上站在她的雀翎裙身边,不会被压得太厉害。
等荣婳梳妆好出来后,正见江淮长身立于窗下,穿着一身她从未见过的玄底直裰,整个人望之贵不可言,她一时怔愣。
江淮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看来,她已换了雀翎裙在身,手腕上的紫罗兰,也已换成了冰清湖水绿,更适合配雀翎,比起上次还是少女的发髻,这次梳了大气的飞天髻,正中一只点翠孔雀衔珠,望之比之前更大气高贵。
江淮抿唇一笑,上前握住了牵起了荣婳的手。
一旁的彩屏,看着这对天作之合,实在忍不住道:“大人和夫人,真的太般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