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春光倾泻,彼此交付的两人都愣住了。
她羞耻,丢脸……
他惊喜,不可置信……
裴如瑛目光炽热,低低的嗓音满是期待:“昭昭,再唤一次我的名字……”
她从未如此想哭,再无别的情绪。沈昭一手去推他,一手去掩面。她的面子荡然无存了啊,怎么能这般丢脸。
裴如瑛看到他抗拒的手,愣住了。分明书中说过,女子如此表现是喜欢了,爽快了……
他诱声:“是我的错,昭昭,再喊一声我的名字好不好?”
沈昭见身边的男子毫无悔过之意,止了眼泪,抽噎一时间还是缓不过来:“为何……如此羞辱我……”
羞辱?
“不是羞辱……”裴如瑛未见过她这般羞涩,一本正经解释,“医书所言,以阳气换阴水,阴阳调和,有滋补之功效。”
见他信誓旦旦不以为意,沈昭用双手去推。可她浑身乏力,胳膊也是没劲。
如此狼狈不堪,她的颜面扫地……尽管裴如瑛说的再有理,她也无法接受自己如此。男欢女爱之事,她觉得复杂。
她一开始觉得,这是一场交易。
引诱他,然后以之去胁迫他,让他心甘情愿付出。
她可以接受自己说些违心之话去应付他,骗他说动了心,也可以接受自己为俘获她从而主动去迎合他。
她不能接受,自己真真切切的对他奔赴,即使虚情假意中的一瞬。她惧怕不受控制之物,身体?感情?
羞耻,不止是身体,更多的是心理。
裴如瑛看向她,主动败下阵来:“我不知道你会生气,是我过分了……”
随即,她感觉到腹中一阵暖流……
安静祥和的平静之下,是汹涌澎湃的动荡。她无比清醒,不肯在相逢一水中沉迷。
沈昭记仇,非常记仇。甚至衣衫未整,她便开始算账:“你趁我不能说话,故意欺负我,你这算什么?”
听着她嗔怪,裴如瑛反倒欣喜:“情难自控,怎能算得欺负?”
她如今能再开口,已是万幸。
不过,未能听到她喘息时的谩骂……有些可惜。
裴如瑛本以为会得来她一顿骂,沈昭却没理她,自顾自的穿衣服。
“昭昭怎么了?”
她平静道:“裴大人该走了。”
裴如瑛伸手抚上她的小腹:“不用我帮忙么?”他还是想与她多呆一会的,只剩厚着脸皮自荐。
她伸手将他手掌移开,:“不劳烦裴大人了。”沈昭这样说着,动作也从容,穿好衣服从榻上起。
床笫暧昧,也只停留在此刻。
裴如瑛连忙拽住她:“你就这样出去么?”
衣衫不整,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嘴硬道:“无事。”
“有事。”裴如瑛拉住她,要给她束发:“这幅样子,怎能被他看到……”
他,指的是破奴。
“我幼时,家中父亲也会给母亲束发。”裴如瑛话只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