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她捂着被子闷闷道。
晏仲蘅见她如此,沉默着起身,心里暗暗感叹好在自己没有真行事,还有解释的馀地。
屋门轻轻关上,宁臻和抱着被子蔫巴又木然,活像抽干了精气。
她居然真的跟晏仲蘅行事了?她还等着晏仲蘅想明白呢,这下好了,二人怎么越搅和越深呢。
她头痛欲裂,死活想不起昨夜的事了。
人的记忆在不清晰时本就会被不断的质疑和回忆动摇,宁臻和想到最后头更疼了。
她起身后打开了屋门,瞥了眼在西厢房伏案的男人,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今日休沐,我陪你。」晏仲蘅起身快步走了上去,他的脸皮如今已经修炼到至尊至厚的地步了,坦荡的恨不得昭告天下。
「随便。」
她都已经习惯了老跟在自己身侧了,甚至她忙时还会帮忙坐镇铺子,凭他那一张脸,吸引了不少姑娘妇人,一窝蜂的全涌了过来。
晏仲蘅素来是令人仰望敬畏的,平日官吏们都不敢抬头瞧他,而今……
「戴这个好看。」宁臻和往他的东坡巾上插了一朵玫红牡丹,打算物尽其用。
这样一位活人招牌带来的利润简直翻了倍。
晏仲蘅放下中的帐本,瞧向铜镜中,那张清隽疏冷的面容头顶是一朵格格不入的红花,他拧眉不自在,如此抛头露面,仪表不整实属难为他。
他馀光瞥见始作俑者低着头,唇畔似乎有若有似无的笑意,微微挑眉。
「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腰肢顿时一紧,她被迫贴上了他的胸膛。
光天化日下,人流如潮,宁臻和心头发紧,面露不悦:「松开。」
「你笑话我。」他肯定道。
「你看错了。」她别过头去颇为恼火,伸手去拧他的胳膊。
晏仲蘅岿然不动,直到她愤怒开始攀升,而后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你得习惯这样。」
宁臻和被这吻给僵住了,身体像喝醉酒似的泛起大片薄红,神思开始恍惚。
晏仲蘅松开了她的腰身,自若的转回身继续看帐。
宁臻和愤愤抹了把嘴,恨不得躲得他远远的。
晏仲蘅瞧着她的背影,淡淡笑了笑。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寻南阁的顾客们不乏有胆大难缠的,围在他身侧一口一个哥哥丶公子,缠的他脸色越发难看。
宁臻和躲在后面看戏,惊蛰一言难尽:「夫人,那群妇人们可真大胆,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调戏的是当今晏参政,肯定魂儿都吓没了。」
「都是商贾罢了,且都是买卖好手,不拘一格。」她惬意地拨着算盘珠子。
「您不吃醋吗?」惊蛰看着他们,忍不住替宁臻和紧张了起来。
「唔……我醋我怎么就没他招人喜欢。」她抿了抿唇,瞧着竟真的有些苦恼。
惊蛰有些瞠目结舌。
晏仲蘅受不了了,找了个藉口脱身离开,宁臻和进内室时他正一言难尽的把外袍脱了,随手扔到了屏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