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墨走过来:“走吧,车子到了。”
路上,许建墨看了下时间,邀请周弦思:“这会正是饭点,跟我们一块去吃饭?”
“不用了,叔叔,”周弦思下意识的拒绝,“我在家吃过再过来的,不吃了。”
许纵看出她在撒谎,也没揭穿,只说:“开学的车票你买好了吗?”
“买好了。”
“哪一天的?”
“19号。”周弦思说。
“19号几点的?”
接连的问题让周弦思歪头瞧了他下,然后才小声道:“上午十点。”
“好,我知道了。”他这次倒笑了。
周弦思不太明白。
但见他没再多说,她也不好再问。
车子在拐弯的路口停下。
周弦思开了右侧的车门,余光间瞥见许纵也跟着下了车。
“周弦思,回去记得再吃点饭。”
听见这话,周弦思脸颊感到发烫。
不知道是不是在车里坐久了。
许纵又喊她:“后面几天还要下雪,天冷,能不出来就不要出来了,开学去赶车的时候记得多穿点。”
公路上有汽车路过,扬起一阵风。
有灰尘进到她眼睛里。
周弦思想用手去揉,又忍住。
她说“好”
嗓子里的那句“再见”却被堵得不上不下,说不出口。
这次后两个人应该都不会再见了。
她要去淮灵,许纵也要去北咸。
周弦思忽然抬头,清脆的声音里染了几分不曾察觉的急意:“许纵,你以后的生活一定会一帆风顺的,那些不好的事都不会再跟你有关,你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
那个叫许纵的男孩子,他的生活,一定是充满阳光和鲜花的,再也不会有黑暗和荆棘。
许纵把着车门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似墨色翻涌,紧紧攫住周弦思的视线。
他说“你也会。”
周弦思的生活才该一生无忧,平安顺遂。
周弦思看着他突然笑了,她用力地挥手,用力到把嗓子里的酸涩憋回去,模糊着视线跟他说:“许纵,再见。”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彻底看不见那抹光点,许纵才缓缓收回手,低声呢喃道:“还会再见的,周弦思。”
接下来的那几天正如许纵所说,天气很不好。
长川市气温直降,又跟着下了一场大雪,零零散散的落了两天一夜,压弯了窗口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