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晅毫无睡意于是便索性推门而出,准备在附近走走。
这支玄甲军当日被厉将军带走了一什人马,还剩下三四十人,在经历了一晚的恶战加上连日行军奔波早已困乏不堪,眼下大半都已经轮换了去休息,还剩下了几名军士尚在紧张的校正营垒中留下的拒马蒺藜。
晨间的日光洒在营垒简陋的木墙上,仿佛驱散了这两日来蒙在众人心头的紧张与阴霾。
有些意外的是,刚走出营门就看到一人斜斜的依在木墙上沉默的看着那些军士整备修理,定睛一看竟是那白净青年秦锋,讶异道:秦副指挥使不去休息,难道也是睡不着吗?
秦锋斜睨了他一眼,闷闷道:龙兄弟莫不是在说笑?
我军尚身处险地,我身为当前最高军事长官,岂能在榻上安然酣睡?
龙凌晅问道:敢问秦副指挥使,要到你说的北境长城还需要几日路程?
若是这一路平安无事,快马再行两三日过了前面夹狼峪,之后便进入了我们玄甲军的地界,再往后就大致安全了。
龙凌晅笑道:那岂不是好事?秦副指挥使又何必故作烦闷之色?
秦锋苦笑道:若只是如此,那倒好了,只是前日狼群来得实在是太快,快的实在是蹊跷,就好像……对就好像本就在那里等待我军一样,实在是反常。
另外我们来此的路上竟然连一只,哪怕是独狼都未遇到,也属实是怪异,眼下厉将军外出未归,我实在是心中难安啊。
龙凌晅倒是个乐观的,当即便开口劝慰道:大可不必这么忧虑,路上只狼未见,兴许是都被厉将军带人引走了呢?
等到厉将军回来一切自有分晓。
秦锋这次干脆不再答话,只默默地看着众军士修理寨墙,龙凌晅也感无趣,自顾自回了营垒内营舍打坐炼气去了,营舍内用具颇为简陋,仅有一张草席,龙凌轩自幼过惯了清苦的修行生活倒也不以为意,盘坐在草席之上,真气于体内缓缓运行之间,这几日来的饥疲困顿也仿佛随着真气流动逐渐得到了缓解。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龙凌轩物我两忘之间,两声简短急促的刺耳铜哨声,将他从入定状态中惊醒,那哨声两短一长,又响了一遍,龙凌晅皱了皱眉头,也不打坐了起身出去查看,只见营舍中原本或躺或依,着甲而眠的诸多军士如同被马蜂蛰了一般跳将起来,拢起身侧兵刃便急吼吼的一股脑往外涌去。
龙凌晅心下一动,知道大概是有狼群来犯了,也随着诸军士一同向着外墙而去,那白净青年秦锋已是在营垒的幕墙之后,指挥着几名弓箭手朝外弯弓搭箭。
龙凌晅也登上外墙朝外看去,果然数十匹饿狼浑身带伤,在营寨外或呲牙咧嘴或在头狼的带领下冲击营墙。
只是看这一小股狼群身上带伤的不少,难道已经跟秦锋他们交手过有一阵了?
秦锋眼看轮换休息的玄甲军军士也大多已经准备好了投入战斗,举手发令道:弓箭手缓射,节约箭矢!后排弩手上弦准备!
狼群也仿佛感觉到玄甲军射来的箭雨变得逐渐稀疏,远远不足以压制诸多的狼群,当下随着头狼的一声呼啸,众狼眼中冒出凶光在群狼的带领下汹涌而动,大举压了上来。
为首的那头头狼尤为凶悍,长得身长体健,有如小牛犊般大小,身姿矫健异常,玄甲军的弓箭每每射他不中,偶尔有射中的也难以穿破它厚重的皮毛保护,反而更加刺激了它的凶性。
秦锋皱了皱眉头,反手一把抢过了身边甲士手中的硬弓,张弓搭箭死死盯着那头巨狼,但手中箭却是含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