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移植?”
他不是不想知道更多,只是身体并不允许。
胸前的手术刀很稳,看来这是个合格的医生。黑泽久信不得不靠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被痛得昏迷。
boss似乎是对他突然开口产生了兴趣:“不愧是实验体。不过你猜错了。”
大概是觉得他已经没有反抗之力,boss并不介意再说几句:“我并不需要你的心脏。只是想拿来做一个研究,一个逆转时间与生命的伟大研究……”
他这边在说着,另一边黑泽久信感觉自己胸口已经被切开了,疼痛让boss的话从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只想骂人,却连张嘴都浑身疼。
下一步是要拿锯子锯开自己的胸骨吗?黑泽久信讽刺地想。
他喘不上气来,拼命在疼痛中保持清醒,他像在悬崖之上,身后是火焰和寒冰逼迫他,面前是万丈深渊,他像下一秒就要失足坠入悬崖。
疼痛让他神志不清,却也让他越发冷静,他默不作声,咬牙积蓄,想用痛楚刺激着身体恢复知觉。
好在,身体没有在这个时候背叛他。
手术刀移开了,医生从旁边的人手上接过了针管。
可就在医生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床上的实验体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刚才被他放进盘子里的手术刀被对方拿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向他刺了过来。
手术室里响起尖叫,医生捂着眼睛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那把手术刀捅进了他的眼睛,用被投掷向了摄像头。
摄像头在巨大的力量中被插穿,什么声音也没来得及发出。
黑泽久信拔出带着血的刀,坐在手术床上,冰冷的绿眼睛缓缓扫视一圈手术室。
手术室当然还有别人,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被他的暴起吓呆了,没有人敢靠近,畏畏缩缩地抱成一团。
“研究组。”黑泽久信嗤笑一声,踉跄地下了手术床,费劲地提起被刺瞎伤眼睛的医生,步伐蹒跚地走向手术室的门口。
经过手术台的时候,他扫了一眼,抓走了上面的几根注射剂。
很快这里就会被人包围,这是boss的大本营,他没有办法离开,只能躲起来,等到哥哥过来。
他推了推手术室的门,却发现出不去。
“怎么出去?”他把刀架在医生脖子上,毫不客气地用上了力。
医生惨叫着,颤巍巍地举起手,摸索着在机器上按下指纹。
手术室的门发出“滴”的一声,开了,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速度这么慢的吗……黑泽久信费劲地思考了两秒,懒得再想。他手里的手术刀扔出,精准地戳穿门口的摄像头,然后拖着疼得死去活来的医生,缓慢地朝一个方向挪动。
他不知道的是,boss在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本来boss是会在第一时间叫人来处理的,但是一个信息耽搁了他。
“boss,朗姆死了。”被派来传递这个信息的组织成员颤抖地跪倒在地上。
他并不想亲自来到boss面前告诉对方这个糟糕的消息,但是boss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屏蔽了一切通讯,下面的人不得不派人亲自前来,他这个倒霉鬼就是被其他人推出来的。
朗姆死了。boss咀嚼着这句话。比起表面的事实,他看到的更多是背后的含义。
被他要求这段时间留在核心据点的朗姆死了,不管是不是琴酒做的,都意味着自己这里不再安全。
他的脸上是无法压抑的暴怒,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枪,毁灭一切的扭曲恶意几乎化为实体,跪在地上的组织成员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boss阴冷的声音几乎可以称作柔和:“与你无关,你带着人去一号手术室,把实验体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