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面前的人说。
是安室透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失声:“hir……”
但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又变得警惕了起来,手里的枪直直地对准了对方:“证明给我看。”
虽然安室透有很强的直觉在告诉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幼驯染,但是理智却让他举起枪,充满怀疑,永远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你还是那么谨慎啊。”景光笑了笑,但是在这里他也不好撕下易容,他走上前两步,毫不介意地贴上安室透的枪口,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六岁的时候……”
景光一口气把只有彼此才知道的事说出,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
安室透一呆,飞快地后退两步,打断他:“停下!你别说这个。如果你真的是他……三年前离开的时候我给你的东西呢?”
景光笑着从口袋里拿出红色的御守,扔出来给他:“现在放心了?”
御守像是烫了安室透的手,他甚至没有认真检查,就塞回给了景光:“你自己拿好。”
早在景光说出那些只有他们两人才会知道的事情时,他就不再怀疑,只是想以防万一再做检查。安室透会对任何事情充满怀疑,但是降谷零能够永远相信诸伏景光。就算他现在用的是另一张脸,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三年没有见了,安室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欢迎回来。”
景光收好御守,又把车钥匙抛给他:“你来开车吧,虽然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是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够追上的吧。”
安室透露出一个自信的笑,一把接住车钥匙:“那是当然的。”
两人上了车,安室透有些惊讶:“这好像不是你喜欢的车类型?”
“这是黑泽的。”景光回答,“也是他让我到这里来的,没想到的是来晚了一步,还不小心让库拉索跑了。”
“那个人果然是黑泽。”安室透发动了汽车,车子呼啸而出,他一边把东西丢给景光,“我在库拉索的车上安了定位器,你帮忙看个路。”
他听公安的同事说起,知道黑泽久信也来了这里,在黑泽久信的一些暗示下,没费多少力气他就把人认了出来,却一直不敢轻易判断跟黑泽久信一起来的人是谁。
景光点头:“库拉索的速度挺快的,但是我看她好像受伤了?也是黑泽让你在这里等的吗?”
安室透沉默两秒:“不,是琴酒。”
空气忽然变得沉默。
景光没想到自己说中了,琴酒还真的到这里来了。
“让黑泽……自求多福吧。”安室透说,“只希望他不要把公安给说出来。”
“他好像准备甩锅给fbi。”景光说。
安室透立刻改口了:“干得漂亮。”他说着话,却没有耽误开车,车速极快,跟着定位器,不一会儿,两人眼前就出现了库拉索的车。
库拉索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了紧跟在后面的车,心一紧,立刻知道自己的车上被装了定位器。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定位器在哪里,库拉索咬咬牙,本就不慢的车速再次提高,但是安室透也在加速,两辆车剧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波本!”库拉索透过车窗看到了安室透的脸,咬牙说,“我就说……”
如果不是有绝对的信心能够把库拉索拦下,安室透也不会就这么出现。
“说什么也没有用。”安室透嘴角勾起一抹属于波本的笑,油门一踩,方向盘一转,车身横侧着去与库拉索的车碰撞,试图把她逼停。
与此同时,景光一手牢牢握住车门上方的扶手,随着汽车的惯性半探出身,狙击枪举起,对准库拉索的车轮精准地射击。
库拉索脸色一变,她知道波本有同伙,自以为如果是□□还可以一躲,没想到却迎来一把狙击枪。
“你从哪里变出来的狙击枪?”就连安室透也没有想到景光会拿出一把狙击枪。
“黑泽车上备用的。”景光回答,一枪精准地打进车轮,车轮发出一声尖叫,泄气,变得干瘪。高速行驶的车开始不稳和打滑,在公路上像蛇一样扭曲行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声音。
安室透一个甩尾把车停下,看着库拉索的车在公路上打转,几次撞上栏杆,最后终于无法控制地翻滚,滚进了公路旁边的河水里。
“看来需要找人帮忙打捞了。”景光说,“不过这样的话,她能幸运地活下来应该也没法联络组织。”
“我让公安的人来,刚才我注意到她的头好像撞在玻璃上了,再加上车子都掉进水里了,这种伤势,能活下来都是了不起的了。”安室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