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笞的嘴角抽了两下:“月余前,通县知县病逝,官家现在对吏部推举出来的人选不大中意,知县一职空悬,不若我去与官家说说情,派你去任知县如何?反正礼部太清闲了,不太适合你。”
我了个大槽!通县知县那是什么职位?近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附属京畿重地,甚至通县还有屯兵,城外遍地京城里权贵的庄园,当通县知县,第一要能忍,第二要人品好。
忍得了各路权贵家的刁奴,任期内有没有重案要案,有没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收拾他,得看人品。
哪有现在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日子舒服?
赵东篱这下是真哭了:“大哥,大哥,我错了,我们夫妻俩唯大哥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这惫懒性子,唉!赵东笞还真的希望小弟能成点器,他独木难支,如若亲弟弟能成长起来,也能替他分担不少压力。
偏偏他们夫妻俩都志不在此,恨不得整天在家里当对快乐的米虫,吃喝玩乐,只让他这个当大哥的一个人在外累得都不如狗。
凭什么?就因为他早生了几年吗?
看看人家永安侯府,这几个月多热闹,兄弟之间,为了个爵位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被众权贵之家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后那位小刘氏做得更绝,居然给永安侯下毒,要不是她手段并不高明,被发现的及时,现在赵东笞早就应该将她捉拿归案了。
妇犯夫,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别说她一个公主府的庶外孙女,便是直系皇亲也难逃律法制裁。
永安侯已经写了休书了,小刘氏被送去了那个让京城权贵女眷都害怕的地方,她的宝贝儿子甘愿当个雌伏被人走后门的事也广为流传,哪还有脸在京城呆下去。
等尘埃落定之时,袁历杉的世子之位虽稳如泰山,但是永安侯府的影响力却大不如前。
可以想见,除非袁历杉惊才绝艳,不然永安侯府沦为三流门第只是时间问题。
赵东笞回过神来,嗯,小弟懒就懒吧,可比袁历樟让人省心多了,尤其他也并非一无是处,让干嘛还是会干的,娶回来的媳妇也是知礼懂事、很有才干之人。
以后少不得还得仰仗他们,先把这头顺毛驴摩挲好了再说。
“通县的庄子,今天你们没去成,明天你就去衙门先把手续办了,安顿好后,便自行去玩吧。”
姜久盈笑眯眯地应了,看着自家夫君欢喜的模样,忍不住又笑,这位还真是被人卖了还得帮着人家数钱的料,大哥在回来的路上都提前先跟她通过气了,本就是早为他打算好,铺好了路,偏还恶趣味地非得看耍宝。
啧啧,有这么个哥哥,赵东篱这辈子也别想翻出浪来,嘿嘿。
她乐得看戏,自然不会说破,小口小口地品着美食,再与大嫂聊聊八卦,好不惬意。
女使送上来了新菜,是她在安庆颇爱吃的酱闷黄鱼,可此次一闻到这味道,她突然一皱眉,捂住嘴,转身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