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傻子。”轿子边两个冻得像狗似的的轿夫,当她瞎啊?
“去年你想买的兔子花灯没买到,今年咱们先去买吧,那玩意卖得太快了。”
“好,都听你的。”姜久盈坐在轿子里,微微掀起一角与赵东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姜府离主街有些距离,那灯也不是京城到处都挂得满的。自然还是越靠近越有意思。
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一对一对小情侣小兄妹玩得不亦乐乎,姜久盈终于抢到了她念了一年的小兔子花灯,一手提着灯,一手拎着串糖葫芦吃得很欢快。
反正绝大多数人都戴着半张面具,既不会让人认出来,又不耽误吃东西,因此大家都玩得十分奔放。
唯一一天不用那么恪守礼仪的美好时光,当然要努力造作啊,同志们浪起来……
亥初,这场盛宴已经接近尾声,赵东篱依依不舍地送姜久盈回府,可怜巴巴地挥手告别。再见还得两个月,为毛他的生辰不是正月十六啊!为毛他们的婚期在六月啊?
赵东篱怨念森森!他真的是一天也不想忍了。
然而,忍无可忍,从头再忍。只要结局是她,他不介意晚一点。
既然见不到佳人,那便埋首工作吧,时间还能过得快点。
转眼就三月了,姜久盈为赵东篱亲手绣了两只荷包做生辰礼。
虽然鸳鸯还摆脱不了鹌鹑的影子,但这已经是她两个月来最好的一对作品了,赵东篱珍而重之地别在腰间,收获无数善意的嘲笑。
四月寒食,五月端午,姜久盈都有应季的小食单独送与他,这青团与粽子就是比别家好吃,嗯,他媳妇的手真巧,什么都会。
六月十五。
赵东篱看着家里喝得东倒西歪的一群少时玩伴,还有些发懵,明天他终于要成亲了?从此以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幸福来得太不容易了,他想哭有木有。
六月十六。
“姑娘,该起了。”姜久盈觉得自己刚刚躺上床也就一秒钟,怎么就到时辰了?
“公子,咱们慢点,这是闹市,非紧急事务不可奔马的。”赵东篱不想在这么大好的日子里给自己找麻烦,于是终于放慢了跑马的速度,后面一众接亲人等终于松了一口气。
您那马是西域名驹,我们两条腿打死也追不上啊!
过了拦门,拜别父母,他接了久盈上花轿,一路从姜府仿佛飘回了定国公府,拜了天地父母,入了洞房,挑了盖头,结了发。
他被人拉出去灌酒,心思早就飞到了洞房里,久盈吃饭没,没饿着吧?她刚才那满头珠翠很沉吧?脖子可疼?
勉强应酬着喝了几杯,赵东笞便来救场,来喝喜酒的多数也不是冲着赵东篱来的,有世子爷陪着,自然不会再去为难新郎官。
“久盈……”等赵东篱兴冲冲地回去,就看到姜久盈已经卸了妆,换上身舒服的大红睡衣,靠在榻上看书,见他回来,笑问:“饮了多少酒?可曾用饭食?”
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如此,足矣~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