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犹豫着,没有下手。
柳依依借故天色已晚,便逃出了房间。她可不知对方接下来还想帮她做些什么,光想想都觉得面红耳赤。
风清扬呢,却是在顾安前来收拾餐具时,将人摁下,不顾对方手足无措,对着其肩颈就是一通按捏。
顾安双唇哆嗦着,肩背紧绷,一头雾水:“公子,您这是何意?”
“你可觉得痒?”风清扬猝然出声。
顾安摇头。
“那你可觉得舒服?”风清扬拧眉继续追问。
顾安摇头又点头。
风清扬这才舒展了眉头,松了双手,嘴角含笑。
她果然没骗他,也不是故意躲着不让他碰。
他很开心。
顾安却仍然不明就里,但也不好发问,忙收拾了杯盘,出屋,关门。
此后几天,柳依依都是笑魇如花,如沐春风。
可她也没有借故辞掉王氏。
一来,人家干活那是真勤快,嘴巴又甜,可谓是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就没见着哪个客人是黑着脸出去的。那回头客啊,还比往常多了些。
二来嘛,她自是乐得逍遥,享受起这不用时刻守店的真老板人生。
考察了王氏几天,也托付荣去田家庄里摸了下对方的虚实,柳依依再没有全天盯在店里。只是会偶尔消失一下,也会突然出现在店里,行踪不定。
她倒也不是故意玩失踪,而是趁着自己得了闲,在想办法把付荣付萍兄妹俩也给解放出来。
开店月余,订单暴增。再按原来三人小作坊的经营方式,怕是要把大家都累死。
更何况,她自己已经初尝了甩手掌柜的乐趣,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姐妹仍在那儿汗流浃背呢。
柳依依回了趟扶柳村,把她心中筹谋已久的想法和付家兄妹当面说了。
付荣大喜:“什么,你要建糖厂?这是好事啊。”
付萍却是忧心:“可那样,势必需要多增人手。你就不怕把制糖方子给泄露出去?”
“可是如今的订单量,我们三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再说了,你们每日都闭在家中忙活,早晚会被有心人窥出些窍门来。这制糖方子早晚会守不住,不如此时用它换了你俩清闲,还能挣点银钱。不过这四六的分成恐怕得缩水成三三分,还望你们不要介意。”柳依依耐心解释。
“你不必考虑我俩,这方子本就是你的。只要你想守,付大哥我自是拼了命,也帮你守住这个秘密。”付荣一派慷慨激昂。
“哎,可没到那个份儿上。再说我还指望着付大哥你,再帮我盯着点糖厂呢。”柳依依连连摆手,讪笑道。
付萍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在哪里建,又去哪里招人?”
“自然是在村里建,招村里的人。”柳依依眨了眨眼。
付萍依旧觉得不放心:“就算是村里人,也怕有个别使坏的呀?或是偷学了法子,另起炉灶了呢?”
付荣本想否认,可人心叵测,他也不好为每一个村民作保,他犹豫道:“要不还是算了,就我们三个慢慢忙活。这活计,也不比种地累多少。”
“我自有法子,让大家都心甘情愿护着这糖厂。”柳依依神秘一笑,又倾身过去,与二人小声絮叨起来。
言毕,二人均是将信将疑。
而后,柳依依又转身去了村长家中,絮叨了许久。村长点头后,她又将兜中的糖果,赏给小家伙们跑腿。
暮色中,三五个孩童飞奔着,跑去各家各户里传话。
忙完这些,夜已深沉,她并未再赶回别院,就宿在了自家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