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起来,她到底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符晓想不明白,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
刚才踹开董诩那脚,她太冲动了,没顾到肚子里这个。
符晓揉着肚子,静下心深呼吸了几下,和肚子里那个说:“你以后跟我姓,最好识相点,别折腾我,不然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六个月的胎儿已经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符晓知道,但她没想着这个小家伙能听懂人话,她的本意只是说点呛人的话分散注意力,不料刚威胁完,下腹的痛感竟然真开始逐渐消失。
符晓当即就乐了。
她拍拍肚子,颇为欣慰地说:“符小妞,你还挺有眼色的啊。”
说完,符晓想起什么,表情当即变得阴沉。
她快速坐起来,给小区旁边一家定制门窗的店面打了个电话,加价让他们马上过来换门。
离,符晓已经把家里能换的东西全换了,就差门。
她之前觉得这个房子是她买的,和董诩没关系,所以房子本身的东西没必要扔,这会儿却突然记起董诩后来换过门——他有轻度的神经衰弱,噪音大了睡不着,就趁她出差,自作主张把大门换了扇厚的。
……
老板来得很快。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搞定。
符晓录了指纹和密码,反复试验几次,看到门终于在眼前闭合的刹那,强压在身体里的颤意蜂拥而至。她像赤裸着站在寒冬腊月的大雪里,骨骼颤栗是身体为了产生热量做出的本能反应,完全不由意识控制。
符晓扶了一下墙。
墙也是冰的。
她蜷起手指抠在墙上,头深深低着,马上又抬头离开,进了廊道里的卫生间,一把将花洒开到最大。
倾注而下的热水打在身上,符晓反而抖得更加厉害。
她仰起头,为了挣脱董诩拧破皮的手腕火辣辣的,被强行□□时扯到筋也在隐隐作痛,屈辱、愤怒,还有……后怕……
各种强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逼得她想放声尖叫。
她不甘心,咬紧牙逼着自己往下咽,最终还是没能藏住喉咙里那一声扭曲的哽咽。
如果她今天没有在关键时候想起韩秋,真的被董诩强奸了,那她……
符晓猛地掐住手,脑子里空白两秒,从口袋里拿出已经湿透的手机,滑到韩秋那条通话记录,按了下去。
听到闷在水里的一声“嘟”,符晓突然清醒,被自己鬼使神差的行为惊了一跳。
她木着脸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置物架上,转身往出走。
天边夕阳如血,落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透出一种阴森的诡秘。
符晓没有久留。
她快步回到卧室,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强迫自己尽快入睡,免得到了晚上又想起什么不该想的人和不该惦记的事。
符晓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脑子被乱七八糟的画面充斥着,胀得要炸。
后来清醒,是因为下腹越来越清晰的坠痛。
符晓一身冷汗。
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帘合拢,漆黑一片。
符晓硬撑着坐起来,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