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目漱石来到了教堂参加早祷。
塞缪尔领祷的声音清冷平淡:“感谢祂赐予我等度过崭新一天的权利,感谢祂赐予我等左右一切的力量,感谢祂为我等分割开生与死的界限,感谢祂为我等创造这个赖以生存的世界。”
“我等将回敬祂以炙热甘甜的鲜血,我等将回敬祂以刻骨铭心的恐惧——我等将回敬祂足以超度一切爱与希望的罪恶。”堪称大逆不道的话语回荡在这个只有两人一猫的教堂,“我等将自始至终追随祂,服从祂,深爱祂也为祂所深爱,一直到迎来名为终局的死亡。”
“死亡之后,即是我等的新生与永生。”
坐在第一排中心长椅上的安·格维闭上双眼,在胸口画了一个怪异的标志:“死亡之后,即是我等的新生与永生。”
随着声音的落下。
这场不伦不类的早祷到此为止。
安先向夏目漱石招了招手,才转身向塞缪尔道:“塞缪尔,你先出去吧,我和这位可爱的小客人单独聊聊。”
塞缪尔微微欠身,合上手中的书本,离开了教堂。
夏目漱石缓步走到了安的身边,变化回了人类的形态与他并肩而坐。
外表仿佛是位英伦绅士般的男性持着手杖,缓缓压了压礼帽算是和安打过了招呼,就直视着前方的讲台开门见山:“如果老夫下定决心攻破GROUP,首先会对多格·怀特动手,他拥有的时间静止能力是大麻烦,但只要出其不意且直接发动毁灭性打击就等于没有效果。”
“然后老夫会煽动港口黑手党解决中原中也。”夏目漱石没有具体说怎么对付中原中也,大概在他看来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接着策反和你只是合作关系的月见里沙罗。塞缪尔·格维的幻术固然无解,但终究只是辅助类的能力罢了。”
“而您,GROUP的首领,拥有异能力的作用虽然有所隐藏,但也不会差出太多,老夫猜想是类似判断人或物的价值与读取他人的内心。”
夏目漱石顿了顿:“至少一直到昨晚之前,老夫都是这么想的。”
安撑着脸颊偏侧头看他,笑容甚至带着些调侃:“那么您现在还准备这么做吗?”
夏目漱石失笑:“……这么干脆地展现出月见里沙罗的能力,让老夫不得不投鼠忌器,这不就是您的目的所在吗?”
“就算我说不是您恐怕也不会相信吧。”
“的确。”夏目漱石知道没必要花心思去反驳这个对方一眼就能看穿的事实,“……老夫来找您也正是为了月见里沙罗。”
他郑重其事地看向安,复杂的语气中带着点明显的期望:“她是超越者吗?”
……超越者是什么?
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没听说过的词,安表面上只是轻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否定了夏目漱石的猜测:“超越者?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