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哪能让你走?”他这般说。
相思树下还是香火不断,一切都和从前别无二致。
程微月站在相思树下,听见风声吹动铃铛,清脆悠扬。
周京惟将一条红绸写上字,挂在了树梢。
太高了,程微月垫着脚也没看见,追问他:“你写的什么呀?”
周京惟笑着捏她的脸,打趣,“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他笑意斯文,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一副散漫慵懒的样子。
程微月被他这个样子弄得很好奇,装耳挠腮的想知道,“你就说说呗,你到底写了什么啊?”
“没写什么。”
程微月不信,缠着他问了很久。
正殿的佛像越来越近,一路闹腾的程微月也安静了下来,跟着周京惟往里走。
软垫低矮,跪在上面,越发显得眼前的佛像恢弘。
程微月看了一眼,紧紧闭上眼,双手合十,叩首许愿。
“希望爸妈身体健康,周京惟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希望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好”
她念念有词,没有注意到周京惟一直在看着她。
男人同样的双手置于前胸合十,侧过脸看着一本正经的女孩子。
他没有告诉她,他在红绸上写的心愿是:“这世间万家灯火,终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
诸佛在上,受我一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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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鸢记事的时候沈荡就已经是她家的常客了。
少年沈荡站在光影斑驳的廊檐之下,冷玉寒凉的面容好看到没有半点烟火气,一身洗涤的发白的衣裳,从头到脚透露着清贫。
他从管家手中接过钱,离开时背影挺直单薄。
宁鸢与他不过几面之缘,只记得少年瞳色漆黑,眼神无波澜。
云泥之别,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宁鸢少年时对沈荡最后的记忆,是二十岁的他跪在雪地里的模样。
娇小明媚的少女话语凉薄,眉眼间都是厌恶,极尽奚落:“早知道你是那个伸手问我家要钱的穷小子,我才不会和你做朋友,你根本配不上我!”
沈荡只是沉默听完,除了双眼通红不见半分异样,离开时一如当年背影挺拔。
一去经年,当年一贫如洗的少年成了商业新贵。没有报复的戏码,他甚至吝惜对她多一个眼神。
直到后来一贯不形于色的男人醉酒后红了眼,扣着她的手腕声音低哑:“鸢鸢,现在呢?现在我配得上你了吗?”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见到宁鸢的那刻沈荡才明白,那些靠时光释怀的人,是经不起再见的。】yhu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