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芙洛拉的刻意训练下,布拉姆斯对待周遭的视线也不再过于敏|感排斥,有时候他甚至能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一下午,就为了等芙洛拉下班和她一起回家。
用布拉姆斯的话来说就是——因为是你,所以连等待的时间也是幸福的。因为知道你就在不远的地方,所以即便只是呆坐在这里也不会感到枯燥寂寞。
不过他依然不愿意出现在芙洛拉的同事面前,芙洛拉只当他还没有准备好,也并没有强求。
某天下班后,芙洛拉整理好自己的个人物品,正要给布拉姆斯发信息,却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她诧异的又尝试了几次,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改变位置,也依旧毫无效果。
奇怪……自从回到伦敦,她就没有在地铁以外的位置感受到无信号的体验了。难道是附近的光缆基站在检修?
芙洛拉皱着眉胡乱猜想着,正要出门,意外再次发生——大门竟然拉不动了!
……哪个勤快人锁门这么早?里面还有人呢!
芙洛拉心中一阵好笑,又用力拉了拉,这才从门缝中发现发现大门并非是被锁住,而是门外的把手被人用铁链捆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芙洛拉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血液仿佛逆流,在太阳穴附近突突狂跳!
有人故意把她困在这里!对方想干什么!
芙洛拉全力拉扯着门把手,也试图从门缝中呼救,但除了门外铁链被撞击地哐哐响之外,并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她拼尽全力时,门缝中突然挤进来一张恶意满满的扭曲的脸!
是安妮!
对方脸上狰狞的笑容简直和恐怖电影《闪灵》中的经典画面一样!她恶狠狠地诅咒:“都是你!贱人!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害我丢尽了脸,你就该去死!”
有病啊?
黄金矿工都挖不出这么纯的神金!
乐团房间内突然失去信号大概也是这家伙搞的鬼吧?以为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就能吓唬到她了?!跟当初布布搞得恶作剧比起来简直太小儿科了!
芙洛拉知道此时和这家伙根本讲不了道理,安妮已经陷入自己的癫狂世界无法自拔,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她物理驱魔,倒掉脑子里进的水!
自己出不去,但窄窄的一道门缝已经够自己打出暴击了!
芙洛拉猛地揪住安妮的头发,根本没给对方反应时间,直接抡圆了自己的挎包狠狠砸向对方的鼻梁!
只听一声惨叫,恶魔般狰狞的女人迅速捂住鼻子缩了回去,她在门外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叫骂什么。
芙洛拉也懒得听她发癫,环顾房间其他角落,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窗户上——尽管窗户上的防护措施无法让她逃离,但只要将手机伸出去,说不定就能获取信号!
可就在她努力获取信号时,门外安妮的无能狂怒突然渐渐弱了下去,还没等芙洛拉想明白怎么回事,浓烈的汽油味猛地钻入鼻尖!
那家伙……那家伙不会是想……
恐怖念头在大脑中闪过的瞬间,安妮将它化作了现实!在汽油的加持下,火苗猛地窜了进来!鞭挞着房间中能够燃烧的一切物体!
芙洛拉在第一时间脱下外套捂住口鼻,但收效甚微,滚滚浓烟依旧从任何一个细小的缝隙钻入她的呼吸道,刺激着她脆弱的肺部。
很快,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只能勉强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嚷“着火了,快救火”,但那些声音也渐渐的衰弱,从清晰到模糊,从附近到远处。
她感觉自己正在一条渐行渐远的船上,无助地看着自己被暗流和狂风卷里岸边,无能为力,大脑一片昏沉肿胀,连最基本的感官都要失去。
烫,好烫。
这就是布拉姆斯曾经遭遇的地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