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大概……身体还是。”
纪妈问:“那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纪淙哲摇摇头:“我只记得我来到这边后的事情,再早之前的我不记得了。”
纪妈说的不多,纪淙哲走出屋子后,心里闷闷的,纪妈最后说了一段话,像是说给纪淙哲,又像是希望纪淙哲能够转述给她的儿子。
她说:“别怪妈以前对你不好,只是家里穷你兄弟又这么多,我得为全家打算啊,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疼。老三啊,别怪妈。”
纪淙哲回到屋子后,那边的三兄弟已经睡下了,而林臻还在等他,西瓜也在他旁边睡着了。
纪淙哲关灯脱鞋子上床,林臻问他:“西瓜外婆找你说什么了?”
黑夜中纪淙哲轻轻地叹了声气:“也没说什么,大概是……没来得及跟她的儿子道别,所以很难过吧。”
林臻安慰般地拍了拍纪淙哲身上的被子。
“睡吧。”
然而今天晚上他俩又没睡着,这次倒不是情绪问题,而是根本睡不着!
纪家三个兄弟,有两个呼噜声震天,另外一个已经习以为常,照常睡觉。
西瓜还小,睡眠也深,可林臻和纪淙哲彻底翻来覆去了。
这边也没个耳塞什么的。
林臻讷讷道:“我终于理解你当初为什么随便想找个男人嫁了。”
纪淙哲好笑道:“你该感谢我,老二的呼噜声最大,当初如果你娶了他,估计这六年都焊上黑墨镜了。”
最终,小两口第二天全都神色怏怏的,一副疲惫的样子。
吃过早饭就要回高山村了,本来是打算喊他们一家子人都去那边过年,但他俩的事情目前只有纪家父母知道,纪妈也没告诉几个兄弟们,以免节外生枝,于是她便让纪爸留在家里,她一个人跟着去高山村过年。
到了高山村,回到小院,纪淙哲给她指了纪开成和杨馨后,纪妈也和气地同纪开成和杨馨打了招呼,倒是显得很平静,只是同纪淙哲说,有他们这样的父母,她也安心了。
大概这是林臻的梦,所以一切本该是激烈的情感,却在梦里呈现得无比平静,也许是林臻心里的期许,期许他们都不会有伤心,不会有苦难。
今天是年二八了,从小河村回来,林臻和纪淙哲也没来得及收拾,因为下午还得去村里的作坊排队打年糕。
两担米挑去作坊,长长的一条队伍,估计等排到他们都要几个小时后了,于是小两口便跟其他人一样,把装满米的箩筐放在那,坐到边上听乡亲们唠嗑。
西瓜和亮亮同村里的其他小孩一样喜欢凑热闹,这几年村里出生的小孩多,跟西瓜同龄的也多。
十几个小孩就在村口的空地上玩耍。
由于快过年,小店里卖着许多的鞭炮,西瓜在那边看着其他小孩玩,手痒了。也跑来找林臻要钱。
“玩鞭炮?”林臻不太赞同。
西瓜抱着林臻软磨硬泡:“爸爸,鞭炮……”
纪淙哲骂道:“小孩玩什么鞭炮!小心手指头给炸掉!”
西瓜瘪着嘴,他知道求纪淙哲没用,便一个劲缠着林臻,最终林臻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去小卖部里买相对安全的小鞭炮玩。
小老板给父子俩推荐了一款,说是摔地上才响的,林臻这才放心,于是给西瓜买了一盒。
西瓜拿到了鞭炮拉着亮亮跑去跟其他小伙伴摔鞭炮玩了。
排队轮到小两口家,林臻把两担米挑了进去,打这种年糕,作坊的地面潮湿得很,小两口放好米后就出来了。
年糕好几道工序,先将大米磨成粉,放蒸笼里头蒸,蒸熟后就成了粉糯的糕花,最后把糕花倒进机器里,压制成筋道十足的雪白年糕。
在等大米磨粉上笼蒸的功夫,西瓜的一盒摔炮没了,又跑过来找林臻要钱想再买一盒。
结果纪淙哲看见儿子的裤子上全是被鞭炮炸开的小洞,气得他当场发火,现在林纪两家夫妻包括西瓜外婆都不在,于是他一把抓过儿子暴揍了一顿。
西瓜响亮的哭喊声也炸开了,他一个劲冲林臻伸手:“爸爸……”
林臻站在一边不理他,觉得是该给点教训。
村里人好一顿劝说,纪淙哲才住了手。打完西瓜就乖了,抽抽噎噎地抱着纪淙哲。
结果刚刚还认为得给儿子一点教训的林臻,在纪淙哲打完儿子后却说:“孩子大了,以后你别总是当着外人面打他。”
“……。?”纪淙哲气道:“那你刚怎么不拦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