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霍聿言从小就怀疑,自己可能不是爸妈亲生的。
……
这个结论来源于童年的不幸遭遇。
年幼的霍聿言十分不理解一些事。
比如,为什么明明家里有佣人也有大厨,他却要早起踩在凳子上端着锅,给他妈妈煎五分熟的溏心蛋。
“我这是在锻炼你。”妈妈搓着麻将道,“不然你以后娶不到媳妇结不了婚的,饭都不会做,谁要你?”
饭都不会做,谁要你?
——这句话振聋发聩。
结婚这个事,从此在年幼的霍聿言心里成为了一道浓重的阴影。
婚姻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如果他结了婚,可能要天天给人做饭、按摩、端茶倒水、殷勤奉承——像他爸那样,在家里都抬不起头来。
光是想想他就打了个哆嗦。
他不想再每天早起给人煎蛋了。
霍聿言握了握拳。
年纪轻轻,他就成了不婚主义者。
这事说来还是有些家学渊源的。
他妈妈唐女士,一个将及时行乐写在DNA里的旅游狂魔,自从他上小学以后,霍聿言能看见她的次数十分有限,倒是时不时收到从世界各地寄回来的包裹,昨天还从北美洲寄了一堆包包回来,今天就能跑到南非去看野生动物。
那个时候他爸还是霍家的掌权人,说一不二,威严日重,人人都怕他这个铁面无私的老总,说比上一任霍总还要强干,谁被他看一眼都怂。
在外面他西装革履,厉声呵斥,晚报和新闻上刊登他眉头微皱的严肃模样,配字知名铁腕企业家。
霍聿言陷在沙发里看着报纸就撇撇嘴。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爸在家里是个什么德行,他都没眼看。
门锁响了。
霍爸爸人还没进门,声音就没压住,整个人显而易见的飘了,“太太,今天预定了那家餐厅,咱们几点出发?”
唐女士的声音遥遥飘来,“哪家餐厅?”
霍爸爸:“……就是你喜欢的那家。”
“我喜欢的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