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医生,我是舞蹈演员,这次的扭伤对我将来跳舞,有影响吗?”
这才是杜瑞最关心的,说完等待审判般,等人后话
医者仁心,有些“残忍”的话是不能当着患者本人讲的,所以等出了卧室,庄洲对病人家属补充交代,“老板,既然夫人是舞蹈演员,崴脚后的48小时紧急制动非常关键,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夫人这两天最好都不要下床,不然可能会影响其舞蹈生涯。”
伤筋动骨一百天,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不过裴君远那副无所谓模样,庄洲也不确定人听进去没有。
专业的事情交代完,庄洲不免哀声叹气,“老板,你知道我今晚,原本打算干什么吗?”
庄洲和裴君远差不了几岁,两人除了雇佣关系私下也是朋友,裴君远双手插兜往前,“有屁就放。”
同样身为一米八几大男人的庄洲仰头对人上诉,“我今晚要赴美参加医术研讨啊老板!现在飞机都已经飞走了。”
为了处理一个小小的崴脚事件,他的ASCO全球肿瘤研讨会就这么泡汤了
“就这?”裴君远抻开书房座椅坐下,淡淡瞟了眼腕表,“还有其他要说的吗?现在17点46分,你还剩四分钟。”
庄洲,“”
人还真是转面无情。
商人的剥削和精明在这位年纪轻轻就身价最高总裁身上疯狂生长,留给人的谈话时间从来只有五分钟,多一秒都是妄想。
“可是老板,你之前找我给夫人看脚时,不算时间了?”庄洲插科打诨,有意思揣摩他这位人情不近的老板,对新婚夫人的宠爱到底有多少。
面前,男人不咸不淡掠他一眼,“乘坐私人飞机,十二小时直飞美国,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等庄洲火急火燎离开,墨香四溢的书房一晌寂的,只余男人指叩键盘的敲击声。
书房装修相较房屋整体欧式风格偏古典,复古的珐琅吊灯光线护眼,几副素雅的字画挂壁,金丝楠木书架占据了一整面墙,其上整整齐齐摆满了名家名著。
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案后,裴君远亮着MacBookPro办公,男人穿一身丝绸靛蓝睡衣,没戴眼镜,屏幕蓝光渡在人如斯俊逸的五官上,眉眼专注下来时,一种精英震撼的帅气,清幽雅致的书房也被男人衬的像高端肃寂的办公室。
电脑屏花花绿绿的股市分析被裴君远随心所欲般览看,磁场生人勿扰,一身居家的睡衣又中和了些他的一骑绝尘,添酌斯文温厚。
至少看在杜瑞眼里,是可以打搅的。
她当下拄着拐杖一轻一重行到书房门口,见裴君远似在理公,杜瑞矫揉造作的嗓音,齁着糖水般甜个蜜蜜唤,“老公,休息会儿吧,该吃饭了。”
肃寂的书房里,男人触指一停,从电脑屏抬起头,额前落下一小撮黑发和漆黑的眸子一齐轻悠悠,隔空瞅住了她。
视线对上,杜瑞一秒没再言,只以眼神暗度陈仓朝人用力挤着眼,示意他们的表演该开始了,该应付裴老爷子的“审问”了。
裴君远果真接收到她信号,后一秒撇下公务,长腿大步走近她。
再第四秒钟。
他弯身水灵灵的就那么抱起她,伴随杜瑞手中拐杖“啪嗒”意外落地,裴君远调转方向就往卧室里返。
杜瑞,“!”
虽然不可否认,裴君远的怀抱安全感十足,更比她跛
着一只脚走路方便舒服上百倍。
但重点是
“你爷爷在看啊~~”杜瑞声音弱的像猫叫,恼急有一点,更多是臊——他们两个人当着老人家的面一次两次不要脸的“秀恩爱”。
而裴君远脸皮厚的就如在无人之境,听她提醒,男人甚至大落落的扭头冲着客厅方位吆喝,“医生不让她下床,我先把她抱回房。”
杜瑞这一路走的有多艰辛,裴君远抱她返回的就有多轻松,重又落回床榻,杜瑞脸臊的堪比富士红,“不用演的这么过,真的,我也不至于下不了床。”
裴君远老神在在凝她,“你能下床?现在脚不疼了?”
不疼是不可能的,但孰轻孰重杜瑞当然分的清,她跟人讲理不通,“医生都说我没事,况且你爷爷还在等我们”
“谁说你没事?医生告诉我你这两天如果不注意,一辈子都别想再跳舞。”
“什么?”
才刚“金鸡独立”撑起身的杜瑞像被男人这句有形冲击到,一个重心不稳,裴君远长臂一捞及时勾住她腰。
裴君远揽杜瑞就像在揽一只小鸡崽容易,他低头顾着只到他胸口的女人,直觉杜瑞大概是老天嫌他日子过的太顺,专门派下来克他的,“你就安生待着,别再给我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