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凤昔公主给洛阳红喷洒,眨眼间花瓣沾染露水,花朵愈发鲜艳,“去名剑阁无趣得紧,还不如陪在本公主身边,日后为你择一位好郎君。”
“多谢公主美意。”上官南嘉欠身请谢。
凤昔公主放下浇花的水,微微一笑:“你看悟德怎么样?他的年纪与你一般大,你俩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上官南嘉顿了顿,内心窘迫那个乖戾善伪装的少年,面上却保持笑容,道:“殿下贵为皇子,嫁于他是南嘉高攀,一切都由公主做主。”
凤昔公主道:“男女婚嫁,自古都由长辈做主,可郎情妾意,哪能长辈点鸳鸯,一点一个准。悟德性子急,须多加磨炼,别的姑娘更是不放在眼里,只有你,他肯搭理,你有意,本公主甚是欢喜,如今就看悟德了。”
上官南嘉道了一声“是”。
皇恩浩荡,上官南嘉自是承受得住,可将她赐婚于悟德皇子,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她心中也无定数,反正有一点,上官南嘉确定,悟德肯搭理自己一定是坏事。
凤昔公主圆眸一移,落在花圃边,“你瞧,说到悟德,他便来了。”
悟德行至停下,给凤昔公主问安,凤昔公主微微抬手,他起身。
凤昔公主道:“刚好与南嘉提及你,你来得逢时,皇姐有一事问你愿不愿意。”
悟德看向一旁的上官南嘉,她略微放低了头,面不改色,看不到神情。
这种情形发生次数多了,不说清,悟德心中也有了个大概,但面对最敬重的皇姐,他还是乖顺道:“皇姐但说无妨,凡是悟德所及之事,定不会推脱。”
凤昔公主右手从檀木桌移开,左手轻轻捂右手,道:“皇姐想请求父皇赐婚你和南嘉,你可愿意?”
悟德语调不轻不重,坦然道:“皇姐,师父今日又教了我一招剑术,悟德着实忙于此,无暇顾及其他,而且悟德如今年岁尚不着急娶妃……”随后看向上官南嘉,道:“但上官小姐或许不一样了,悟德怕误了上官小姐终身大事。”
凤昔公主有意撮合他们,悟德不愿,自然会找理由推脱,正待凤昔公主开口,一个宫娥前来禀告:“公主,重峡峰的陆奉月求见。”
凤昔公主脸上浮现些许疑惑,转念一想,前日听张丘之说重峡峰一名弟子在擂台上受了重伤,陆奉月请见,或恐是为此事而来,“可说了些什么?”
宫娥道:“她为受伤的弟子而来,重峡峰的铸剑师修习剑术,希望凤昔公主能网开一面,让这名弟子代替。”
悟德一听,甚是不悦,当即道:“名剑大会成立至今,从未有临时换人的说法,你让陆奉月回去罢。”
凤昔公主没发话,宫娥伏地不起。
悟德见状,与凤昔公主说:“皇姐接手名剑大会,大会期间更改规定,朝中大臣已是不满,重峡峰此举,不是置你于风口浪尖,受大臣指摘吗?这重峡峰,皇姐,大会结束后一定要好生惩处。”
“悟德,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可不能意气用事,马虎大咧,要细心思量,斟酌再三。”凤昔公主耐心道,随后再吩咐宫娥:“带陆奉月上轩殿。”
宫娥离去后,凤昔公主也让上官南嘉和悟德先行退下。
行至庑殿外,见周围无人,悟德不悦的面孔便摆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给皇姐吹枕边风。”
上官南嘉恭顺,礼仪挑不出任何错处,她道:“凤昔公主决定的事,任何人都左右不了,臣女人微言轻,不过是奉公主……”
她还未说完,悟德已经掐住她的脖子,摁在墙上,狠声道:“这些话明面上说说罢了,皇姐听,可到我这儿,我可不听。”
上官南嘉透不过气,扯着悟德的手,话语不连贯:“殿下……倘若……臣女……臣女有个好歹……公主那边,您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