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些事情有多凶险。”韦愈嗔怪着,转身叹了口气,“你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情都已经学会自己做主了。为兄也不拦着,只不过,你做事前之前,一定要多替自己想想。”
“那阿兄有为自己想过吗?”韦灵儿倏忽抬头,和韦愈担忧的眼眸相对。
“我知道你的意思。”韦愈默然,“可我是长子,这是我该担起的责任。”
“可是那个赵曦,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你就真的要这样守着,这样过一辈子吗?”
“我……”韦愈沉默了一会儿,半响道,“我累了,先回房了。”
月色高悬,寒风呼啸着吹过光秃秃的树枝。韦愈站在屋内的窗棂前,久久不能入睡。
次日。
韦灵儿在府内和程宣奇练字喝茶,停职的日子里,能沉下心做些别的事情,也是好的。
程宣奇还开玩笑道,“做尚书有什么好的,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如等之后朱汀购置了田产,咱们一起,都躲开长安!”
“你可以去,我不能去!”韦灵儿便写便道。
程宣奇停笔,打趣道:“我知道,是因为,你得做林王妃,自然是要住林王府的!”
“你想多了。”韦灵儿道,“他确实待我极好,但却不是我待在长安城里唯一的原因。”
“那还有什么?”程宣奇撇嘴,“难不成,你又要说为了天下百姓那一套?这尚书,就那么好做吗?”
“尚书不好做,为了天下百姓,我也不是说说。我自就任以来,下到贪官污吏,贩夫走卒,上到在朝堂盘踞多年的宰相妃嫔,我哪一个怕过?”
“你确实不怕,这一点,我是服气的。”
“哎,咱们先说好,你可不能翻旧账,蓄意报复啊!”韦灵儿忽然想起,这些盘踞多年的官宦,其中还有程宣奇的父亲。
程宣奇此时却将笔杆放在鼻尖下头,道,“我知道,我爹毕竟是犯了错。他一生只是为了权谋,甚至最后,还不惜将我给带上。算起来,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两次?”韦灵儿蹙眉。
“牢房一次,还有这一次啊。”
“哦……”韦灵儿道,“牢房那次,就算我不放你走,我阿兄也会将你放走的。”
“反正算一次啦,如果我是你,我定是不会将你放走的。无论其他人说什么,这可是个绝佳的铲除情敌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