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的厉霆渊站在园区门口。
萧麟任劳任怨给他举着黑伞,两人都穿了一身庄严肃穆的黑,看起来比阴沉的天还要暗几分。
他没有往前踏一步,空洞的眼神也不知道在往哪里看。
安然抿唇,她将苏黎出事怪在自己头上,怪自己让苏黎来接她出院。
此刻看见厉霆渊,半点恨都生不出来。
顾景轩扶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走吧,回去还要收拾,你睡一觉,就得出发了。”
家里担心安然待在这边睹物思人,连夜给她安排了出国行程。
安然点头,沉默着绕过厉霆渊。
“不是还没找到尸体吗?为什么认定她死了?”
男人疑惑的声音如惊雷响起,惊住了往外走的安然,她扯动唇,却没发出声。
“厉先生不要在这胡搅蛮缠。”顾景轩蹙眉,察觉到安然的停顿。
他看向厉霆渊,只见到男人惨白的脸。
因着头顶的黑伞,他看起来毫无人气,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厉霆渊忽然大步往前走。
他迈步突然,萧麟没跟上,细密如针的雨落在他身上,不一会,人就像披上一层朦胧的透明外衣。
“抱歉二位,厉总情绪不佳,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萧麟公式化道完歉,也不等他们说话,就忙追了上去。
阶梯上有不少下行的人。
厉霆渊避开又前行,浪费了些时间,到达苏黎的墓碑时,只剩下温齐和他朋友。
温齐坐在轮椅上掩面痛哭,好友替他撑伞,两人谁都没说话。
山间只有呜咽哭声和下雨滴在伞面的声音。
压抑得厉霆渊喘不上气。
墓碑上没有照片,埋葬在地下的也不是苏黎的尸骨,而是她生前的遗物。
旁边的墓碑则是她的其他家属。
厉霆渊膝盖发软,咬着牙往前走。
“先生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温齐发小发现不对劲,猛地大叫,上前拽住挖坟男人的手臂。
厉霆渊指甲缝里都是灰,指甲在石壁上剐蹭磨出了血,他本就体力不支,被轻而易举甩到地上。
他捂着刺痛的胸口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