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叶母的真实意思,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她一脸苦瓜相的进门去了。
叶家人默契得谁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直到傍晚,叶父从镇上回来了。
他一进屋,就把陈碧莲被怀疑是间谍抓起来审问的事,跟叶母说了,叶母一点都不惊讶:“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叶父震惊。
他作为大队长,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小陆早就知道了,他跟禾禾说的。他家里不是条件好嘛,说是从家里人那边知道的。”
“也对。”叶父并不奇怪。
叶母没好气扫了眼叶父:“赶紧去洗把脸,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消毒水的味道,难闻死了。”
叶父没去,反而朝叶母走近几步,盯着她的脸看。
没错,是他熟悉的烦躁表情。
“走走走,别挡着我的光。”叶母脸色更差了。
叶父将疑惑问了出来:“老婆子,谁又惹你了?”
“别问我,我烦着呢,不想跟你说。”叶母嘴上这么说,却是将手里的针线活扔在簸箕里,看向叶父。
见叶父一脸耐心,等着听她说话,她把叶大娘的那几句话,说了出来。
顺带着还有对叶大伯一家的埋怨:“你说说,你哥你嫂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烦人,不是眼红我们家有好东西想占便宜,就是没什么脑子问我们家禾禾的事,真是烦死了,他们要不是你大哥大嫂,我早就骂了。”
“你受苦了。”叶父伸手,去帮叶母顺气,被叶母一巴掌挥开。
隔了几秒,他又去顺,这下叶母没再抗拒,继续埋怨道:“要不是我看她脑子蠢,我就怀疑她是故意的了,就算是想打听,能不能找个合适的时候啊,没看到小陆都还在旁边呢嘛?”
叶父等叶母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心里的那股子闷气出得差不多了,才沉声道:“小陆跟禾禾的问题,是该谈一谈了。”
“咋谈?”叶母立即抬头。
叶父想了想:“我跟他谈吧。”
今天天气没那么热,晚风一阵一阵,院子里的葡萄树下,凉快清爽,叶家人与陆松石一同坐在饭桌上吃饭,陆松石跟往日不同,没有再避嫌,跟叶禾禾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挨得比往日都要近。
桌子底下,他还偷偷拉了几次她的手。
叶禾禾没明白陆松石怎么突然这么放浪形骸,但当着全家人的面,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尤其是叶父叶母的眼神,一遍遍看过来。
陆松石第一个吃完饭,他环顾一圈,等了片刻,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打算,搬回知青所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