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错就错在太子不知道知人善用,多学一些帝王之术,把木王府收为己用,恩威并施,让他们又怕又敬。
他老了,裴家血脉单薄,他也就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其他都是女儿。
他现在病入膏肓,没多少时日可活,江山社稷他是管不了了,索性就交给裴家父子。
不,应该说是还给裴家父子,先帝原本中意的继承人也是裴近。
是裴近主动找先帝把皇位让给他这位兄长。
经过生死,他已经看淡了,裴近父子民心所向,心中都是江山社稷和百姓,交给他们最为放心,不过他也有个条件。
裴夜寒随意捡起地上的一个奏折,翻开看了看,看上面的字迹就知是那位被贬庶人的太子殿下的杰作。
他无意做评判,只是帮忙小太监一起收拾,重新放回御案。
“皇上急着召臣,可是身体不适?”
景宏帝长叹一口气,“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不过看了这些奏折,这条命差点没被气死。夜寒,那逆子能有你一半学识,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裴夜寒不敢苟同,虽未反驳,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景宏帝折子一扔,“朕乏了,今天的药还没吃,在你父王没回来之前,这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奏折,还有前太子胡乱处理的奏折,就先交给你帮朕处理。”
裴夜寒嘴角一抽,这么着急召他就是为了给裴修远擦屁股改折子。
“怎么不愿意?”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景宏帝突然拉下脸,缓缓从龙椅上下来。
裴夜寒立刻上前搀扶,脸色毫无波澜回应道。
“臣可什么话都没说。”
“别以为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昨夜和今早不是刚和人家见过面,现在不就让你批个折子,有那么难!朕是病人。”
裴夜寒并未作声,把皇帝扶上轮椅,这才绕到轮椅后面,亲自把人推回寝殿。
他心道恐怕皇帝打的不是让他批折子的主意,而是想把江山社稷都一股脑甩给他们父子,自己以养病为借口,当一个甩手掌柜。
景宏帝回寝殿吃了些营养粥,服了药便睡下,躺下之前还不忘提醒裴夜寒记得回去把那一堆折子批了。
裴夜寒见景宏帝转过身,不给他回旋的余地,还能怎么办,只好乖乖遵命去当劳力。
御书房。
裴夜寒一口气批到大半夜,滴水未进,林青跟在身旁伺候笔墨。
还是林青先忍不住差人去膳房取了碗肉粥,一碟小菜,几个馒头送进殿中。
他小声提醒。
“世子,已经半夜了,公务要紧,您身体也要紧,比如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明日再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