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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10页)

他故意把自己说得楚楚可怜,赵沉茜果然过意不去,说:“受伤的事怎么能凑活。凝血术怎么使,我先帮你止血,然后就走吧。”

容冲求之不得,赶紧拿出东西摆传送阵。容冲画阵法,赵沉茜在旁边为他处理伤口,忍不住问:“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容冲不想给她增加负担,漫不经心说:“和人打了一架。”

打架?赵沉茜拧眉,今夜战场上好像一直没见到容冲,她灵光一闪,问:“是元宓?”

容冲叹气,心上人太聪明就这点不好,一点秘密都没有。容冲老实承认:“是。我怕他到营地后增加变数,影响夜晚突袭,所以将他拦在半路了。”

难怪今夜行动如此顺利,赵沉茜还以为是她放那把火的缘故,没想到是容冲独自承担了一切。容冲见赵沉茜脸色不好,摇了摇她的手,说:“我真的没事,元宓伤得比我还重。他至少要闭关一段时间了。”

赵沉茜先前不知道他的伤势是元宓留下的,元宓法术邪门,防不胜防,他竟然连药都不涂,陪她闲聊了这么久!赵沉茜立刻道:“你启动阵法,我去前面通知小桐,我们这就回城,让苏昭蜚为你疗伤。”

容冲手指一勾,将赵沉茜为他定制的那套衣服抱在怀里。月落星沉,天光将亮,河道上传来悠长的摇橹声。容冲嗅到衣服上浅淡清冷的沉木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这是容家出事后,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安心,容冲放下最后一块阵石,双指并拢,点亮传送阵:“好。”

绍圣十五年两人走散,茕茕独行十余载,终于,他重新找回了她。

此后,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的世界了。

万里丹霄,携手同归去。

——《鉴心镜》完。

第97章海州

刚下过雨,青色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滩,风湿润而温柔。士兵披挂整齐,笔直地站在府衙四角,看似在认真执勤,其实都斜了眼睛,默默看着容将军穿着一身白衣出门,抻抻肩膀又拉拉衣角,意气风发地走到府衙侧巷一扇门前,用他们觉得无比陌生的语气敲门:“茜茜,你们醒了吗?”

过了一会,木门从里面打开,一位素衣女子站在空濛水色中,问:“有事?”

瞧见美人,士兵们都不由探过了身子,容冲像背后长眼睛一样,不经意回头,面无表情扫向后方。巡逻士兵齐刷刷站直,各个目视前方,威风凛凛,全神贯注。容冲敲打完那些人后,转头面对赵沉茜,又换上了一脸笑:“没事没事,不是说好了今日查账吗,我来接你去府衙。如果你没准备好,先去忙你的事,我在外面等你。”

赵沉茜一言难尽地扫了眼长达十步的路,昨日他们搬来海州城后,容冲非要说府衙旁边地段最好、保养最新的宅子空着,让她们住进来。从这里到府衙侧门只需要十来步,到底哪里需要人接了?

赵沉茜懒得拆穿他,说:“稍等,我和小桐说一声。”

容冲拼命点头:“好,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赵沉茜淡淡扫了他一眼,道:“寒舍杂乱,不便待客,有劳将军在外面等了。”

容冲被拒绝,看表情恨不得冲进去帮她们收拾,失望道:“好吧。你慢慢来,不急,我在外面等你。”

执勤士兵齐齐在心里啧了一声。

好一个不急,希望下次练兵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好说话。

赵沉茜换了身衣服,告诉小桐自己在海州府衙,有事随时叫她,然后就敛衣出门。容冲一直等在原地,见她出来轻轻一笑,自然而然走到她身边:“海州衙署和其他地方大差不差,前面是大堂和六曹房,海州为数不多的几个文官都在这里,一会我带你去见。我们日常议事在二堂,也叫后厅,二堂东配院是我在住,西配院是苏昭蜚,如果我不在二堂,肯定就在演武场。再后面是税库、银局,过了内宅门就是三堂退厅,两边是花厅,东花厅有小厨房,离后花园也近,所以目前由我大哥大嫂住,西花厅暂时还空着,被我用来放军械。”

赵沉茜对府衙再熟悉不过,容冲说着,她就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地图。她迈过门槛,放眼望去重门复道,青砖朱门,黑瓦白墙,颜色素净却庄严,赵沉茜莫名停下脚步,容冲已迈下台阶,见状回过头问:“怎么了?”

赵沉茜扫过明明眼熟却恍如隔世的衙署,又扫过侧身立于雨后重檐下的容冲,一瞬间无法辨别今夕何年。十六岁时容冲拉着她在汴京的大街小巷中奔跑,二十岁时她拖着沉重华服,独自一人穿过下雪的宫道,去和一群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臣子议事。这么多年她似乎一直在走路,走来走去却在原地打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活得这么累。直到刚刚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崇宁那些年好像怎么都走不完的甬道,都是为了等待这一瞬间的发生。

她已经复活了许久,但步入海州衙署这一刻她才确信,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不是作为福庆公主,镇国将军府抑或谢府的儿媳,某个男人的妻子,而是赵沉茜。

赵沉茜已经预感到,她的余生会因为这个瞬间而彻底改变,但命运发生的当下,她只是平静地走下台阶,说:“没什么。先去看账本吧。”

赵沉茜想过海州的财务状况不太好,但等她拿到账本,久久说不出话来。容冲坐在桌案对面,看着她一页页翻过账册,气势越来越低,小心翼翼问:“问题严重吗?”

赵沉茜合上账册,抬头,认真问:“这账是真的吗?”

容冲迟疑点头:“是吧……”

赵沉茜淡淡笑了声,扔下账本,说:“那问题就更大了。”

容冲虚心地凑过脑袋:“你说,我一一记下,这就让他们改。”

赵沉茜摇头:“不是账面的问题,而是……你得从头做起。”

容冲毫不犹豫点头,一点都不觉得受到轻视:“没问题,你说该怎么办,我记着呢。”

容冲扯过纸和笔,赵沉茜说一句他就乖乖记一句,十足的好学生态度。赵沉茜最开始还守着界限,这终究是容冲的内务,她一个外来人,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但没一会她的老毛病就犯了,看不惯容冲写得词不达意,夺过来亲自动笔。

容冲看着她碎发遮掩下的侧脸,唇边不知不觉闪过笑意。她还是这么好骗,看似高傲冷艳、拒人千里,其实真诚又负责,一旦看到了就愿意帮忙,帮着帮着就会亲力亲为。

以她的性格,只要接手,就一定会做好。而海州这么大的摊子,想改造好谈何容易,等她在这里投入的心力越来越多,何愁留不下她呢?

她本是上天赐予燕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群人却辜负她,排挤她,是他们不配。燕朝气数已尽,天命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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