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晕迷,也是发高热的原因。
皇帝要留下一会儿。
兄妹俩尚有事情要忙碌,便先离开了。
当天夜幕来临之时,杜婉乔装离京城。
是一个人离京,作是男子打扮。
不是锦衣华服,只换了一身寻常的布衣,以一把长剑拎着包袱,戴着斗笠。剑鞘和剑柄以麻布缠上。让一把绝世的好剑,变得不起眼了起来。
这个装扮就像个落魄的剑客。
杜婉以前喜欢女抢男装,扮成富家少爷到处晃悠的时候,早就传开了。所以,这次她换了个扮相,走到街道上都没有回头率。
先敬罗衣后敬人,可是一句空话啊。
所以,杜婉一路上走得还算顺畅。
唯独遇上见到一些不平的事,会暗中出手帮上一帮。她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流民,百姓看起来还是不太好,但是眼中有了希望,而不再是麻木和无望。
杜潜之前还跟她提起,各地的情况好转。
当时听着并没有直观的感受,此行算是有了清楚的认知。杜婉先前去过北方,一路上的见闻挺多,仅仅隔了几个月,情况又是不一样。
杜婉不知日后还会有何天灾。
通常是天灾后,再到人祸。
西北大军想挥师往京城,大概是收到消息,知道镇国公、南阳伯和定北侯的军队,都已经离京去全国各地剿匪和看守粮仓,还替杜潜派去的人保驾护航。
目前不管怎么看,京城的兵力都是大秦建国以来最少,正是最适合乘虚而入的时候。
很多人都能看出,真等西北大军打入京城。
光靠皇城司和禁卫军是守不住的。
刚走了约摸七八天。
杜婉迎面看到了个有钱人的车队,是一家老小带着仆人,由镖局的人来护送。今天一个上午,杜婉已经见到不止一个这样举家迁离的车队。
中午的时候,看到一个车队停下。
杜婉走了过去。
直直走到了一个面容和善的大叔身边。
这个大叔应该是镖师,而不是那家人的奴仆。
杜婉露出了笑脸,问道:“这位大叔,你好。我能向你打听个事儿吗?”
“小兄弟,何事?”正在喂马的大叔回头,“咦,你这是要北上?”
“是啊,我今天一个上午,都看到一个车队又一个车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能有什么事儿?要打仗了呗。”大叔倒是个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把西北的情况说了说,“西北卫家反了,正整兵待发。有钱人消息灵通,当然得先逃命了。这个战乱啊,……会死人的。小兄弟没有大事,还是掉头返回好些。”
“谢谢大叔提醒。”杜婉听得心情沉甸甸。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看得还得加急赶路。
喂马的大叔,将一把草让马儿吃下,正要跟身边的小兄弟继续说说,结果一个抬头,身边已经没人了?
再左右瞅了瞅,还是没人?
前后的路,都看了。
结果,在身后的路,看到一道小小的背影,已经走得很快了,转身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