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错愕了一下,不由看向众人,发现他们没有意外,于是他便没有阻止。
既然皇帝没有阻止,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就相当于默认了。
院正便去照做了。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留下了杜婉一人。
杜婉像个乖宝宝似的,站在了榻前,一时倒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皇帝问道:“怎么不说话?”
“我正在组织言语,要琢磨一下如何说,才能不把您刺激得太狠。”杜婉小脸很是复杂,眼神儿别提多么同情。
皇帝还不知道真相,却开始心梗了,“直接说吧,朕受得住。”
“不好吧,要不,再养两天身体,外面的事情我给舅舅先顶着,保证不会出乱子。”杜婉犹犹豫豫地,就是不敢开口。
皇帝的脸黑了,若不是这个丫头是自家人,他早发脾气了。索性他看向四周,没有看到人,想起刚才他让人退到外面了,“你再不说,朕可以问别人。”
“他们知道的没有我多呀。”杜婉理直气壮地说着,“你昏迷的这四天,他们活动的范围有限,包括你的暗卫们。”
皇帝隐隐猜出了什么。
杜婉又说道:“我是昨天上午才回京的,还好我回来了。”
“……”皇帝想说,你给自己揽功劳之时,倒是先把事情说明白呀。不过,看到她这个模样,他莫名气不起来。
于是,杜婉从自己回京得知皇宫禁锁说起,对于家人的担忧,杜潜回族里去求药,还有家人替她出主意,让她如何混进宫里救他的事,经过一丢丢的加工说出来,原本她犹豫着要不要指出裴灏的功劳。
最终,杜婉隐瞒了下来。
这个暴露后,对于裴灏来说弊端多过利益。
要知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裴家在禁卫军中有人,还能私自放人进宫。这个对于当权者来说是大忌,暴露了相当于把裴家架到火上烤。
杜婉将这个进宫,改成了是她自己一个人翻过墙壁进来。
剩下宫中的事,她就不再隐瞒,包括撞见秦鱼鱼和副统领的丑闻,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连同秦鱼鱼怀上了谢璋的孩子,不但把孩子推给了谢家,还将这个孩子父亲的名头,暗中扣给了禁卫统领也说了。
直到说起秦鱼鱼下毒。
杜婉在说之前,看了看皇帝的神色,发现他的情绪还算稳定,“还有,是您中的毒,其实是表姐下的,用的是皇后的人脉,再借您昏迷假传圣旨,囚禁起了皇后,将锅成功甩给了她。”
皇帝霎时双眼暴发出戾色,“此言当真?”
“是真的。”杜婉点头,“你先不要生气,一定要控制好脾气,让您难受的还在后头呢。”
皇帝:“……”
这个,突然间不气了。
是气过头了吗?
还有更难受的?皇帝想到一个问题,“皇后做了什么?”
“她呀,怎么说呢?”杜婉挠了挠脑袋瓜子,“比起表姐,她还没做出实际上对您不好的事情来。”
“是还没做出?”皇帝很会抓住重点。
从杜婉反应,他多少猜到了真相。
皇后没做出什么,其实已经背叛了他,站到了女儿那一边了吧……
这时最让皇帝难受的问题说出来了,看到他是受到了打击,却没有失态,杜婉接下来继续将自己所知的一一说出来,真是没有任何隐瞒的,包括秦鱼鱼和皇后的对话,杜婉都复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