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时刻都觉得她这话在内涵自己,所以,平日也不遗余力地在这方面跟她杠:“精致啥啊?每次买的都是成品,中下去当然能活了。有本事您下次买点花苗自己来,我看你能不能养活。”
印象里有一次,人家送了她一盆成品的牡丹,没几天就被她浇水浇死了。
宁嘉都觉得无语:“牡丹不能浇水你懂不懂啊?”
翁女士还跟她狡辩,说没浇多少,只是没把握好这个量。还说,哪有花儿不浇水的?她那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总是忍不住想去浇点,不像她,那么懒,能不浇就不浇。
晚上到了那边,一家人围着饭桌吃了一顿团圆饭。
今天是翁女士亲自下厨,五菜一汤,看着非常丰盛。
“尝尝,我做的。”她不住给韩霖夹菜。
宁嘉有点吃味:“妈,你都不给我夹,他现在才是你的亲儿子了吧?!”
翁淑仪把一只大鸡腿撕下来,放到了她碗里:“多吃点,就知道你爱吃这个。”又笑着跟韩霖说,“她小时候胃口可大了,跟她堂姐两个人搭档,一只鸡不到五分钟就给干完了。两人两只腿和两只翅膀一拉,那鸡呀,基本上不剩下什么肉了。”
韩霖笑而不语。
宁嘉大囧:这中事情她怎么还拿到饭桌上来说?!很光荣吗?!
她现在没有这样了好不好?!
眼见她跟翁淑仪要乌鸡斗眼似的吵起来,宁振平发话了:“吃饭。”
两人立刻消停了。
宁嘉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爸你永远都这么护着她,妈就是你的心肝宝贝咯,我是那路边的野孩子啊没人爱呀没人爱。”
宁振平横了她一眼。
宁嘉连忙老实了,耸了耸肩。
翁淑仪笑道:“不有你老公疼你吗?身在福中不知福。韩霖难道对你不好吗?”
宁嘉红着脸,把目光悄悄移到天花板上。
翁淑仪啧了一声,这女儿,别的毛病倒算了,就是嘴巴硬。
那晚他们两人是留在老家住的。宁嘉凌晨还醒了一次,发泄地捶了下床。
韩霖睡眠很浅,马上也醒了,起身搂住她:“怎么了啊?”
“蚊子!又有蚊子!怎么我到哪儿蚊子就跟到哪儿啊?!烦死了——”她发泄似的又踢蹬了一下脚。
韩霖把壁灯开了。
室内立刻笼罩上一层昏黄的暖光。
他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有蚊子:“没有啊。”
“有!你一关灯它就出来了!烦死了!”
“可能是你的血太香了。而且,我听说孕妇特别招蚊子。”
“真的假的啊?”宁嘉生无可恋,“我本来就招蚊子,现在更成了移动的靶子了!救命——”
她趴在他怀里作小鸟依人状:“韩先生,这可都是为你受的苦,以后可要对我更好点。”
韩霖看她这副拿腔拿调的样子就笑得不行,但还得忍着,努力配合她。他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一定一定。”
希望这孩子生出来别像她一样才好。
韩霖原本以为是宁嘉的错觉,后来灯关了,他自己也被叮了两个包,这才开灯坐起来:“真有蚊子啊?”
宁嘉得意,剜了他一眼:“不然呢?”
让他刚才不相信他!现世报来了吧!
两个努力在屋子里找蚊子,折腾到大半夜才在床头柜发现了。宁嘉直接上去,一巴掌把它拍死。
看到掌心的血,她终于满意了:“让你丫的叮我!”
韩霖忙拿了纸巾帮她擦干净手,只是笑。
这姑娘的报复心啊,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