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格格喜得合不拢嘴,而闻讯赶来查看情况的其余格格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陈格格做了甚?就是教侧福晋绣了几朵小花!陈格格的手艺比侧福晋要好,可在格格们之中也着实排不上号,结果王爷和福晋就允了她在屋里养虫子!
这可是养虫子啊!
格格们心里泛酸,着实不是滋味,这可还只是开始。陈格格得了夸赞不说,后头一手工笔画也教人刮目相看,就连王爷也记得她这人,回头雍正帝赏赐台湾进贡的西瓜时,陈格格得了四分之一块尝尝滋味。
要知道在当下,西瓜,尤其是这个时节的西瓜极为罕见贵重,雍正帝一共赏给宝亲王三只,一只归了宝亲王,一只归了两位阿哥和大格格,而另外一只则留给了福晋分配。
福晋自留了半个,原是准备把另外一半尽数给高真如的,不过高真如觉得不太好,便又将其一分为二,自己留下一份,剩余的那份再一分为二,一份归陈格格,另一份则切成数片,赏给了其余格格。
包括富察格格在内,诸人只分得一片尝尝滋味。饶是后头又得儿子孝敬,又尝了一些的富察格格,总共尝到的也没陈格格的多,更不用说其余人了。
一干格格不是滋味,心中思绪各异,端坐在位置上,垂首敛容听着福晋与侧福晋说笑。
“和亲王福晋还问你怎没去流觞会呢,我与她说起你的酒量以后,可被她笑话了好久。”
“我现在已经在练习了啦。”
“当真?酒量这等东西不是一时半会便能练出来的,你可得适量,知道了没?千万不要喝多了。”
“知道了知道了。”
“还有王爷说要我提醒你,帕子归帕子,别忘了还有香囊呢。”
“…………”
“你这丫头,果然是想敷衍过去吧?”福晋看着高真如的反应,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脑门。
“……不,不是。”高真如自是不承认的,“这不是还有两月吗?慢慢来便是。”
“就只有两月了,陈格格,回宫以后你便好好盯着侧福晋,知道了没?”
“是。”
“我又不是小孩子……啊!”高真如抱怨着,见陈格格应下这事更是不乐意了,噘着嘴抱怨许久。
三人和乐融融的说着话,说罢圆明园里的趣事,又说起回宫的事儿,除去富察格格还偶尔能接一句话,其其余格格就宛如是一尊尊摆设,全程没能插上嘴。
苏格格也是其中一人,心里怪不舒坦的。高侧福晋虽是超拔而上,但宠爱在那,与众人待遇不同也让苏格格无甚好说的。
可……陈格格怎就不知不觉坐到自己前头去了?苏格格瞧着几人的位置,心头不太舒服。
看似简简单单的请安,实则里面门道颇多。比如坐在福晋下手的,便是高侧福晋,她的对面坐着的是富察格格,富察格格身侧原本是海佳格格的位置,自打那回海佳格格遭训斥后,她的位置便被挪到最后头,换成了金佳格格。
而侧福晋旁的位置,原是自己的,可上回侧福晋寻陈格格说话,见陈格格落在众人最末端,次日便拉着她到前头。
往后,众人便默认这般的顺序。
苏格格心中不舒服,待回到自己屋里,也是揉着手中帕子,怔怔发愣。
“主子,请喝茶。”宫婢萤月双手将茶奉送到苏格格跟前,垂着头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苏格格的神色。
半响,她大着胆子发问:“主子可是担心陈格格的事儿?”
苏格格瞥了她一眼,没作声,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将茶盏放到几子上。
宫婢萤月跟着苏格格年数久,看出她是允了自己说话。她半跪在脚踏上,轻轻给苏格格捶腿,这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来:“主子,咱们为何不与陈格格一般,与侧福晋交好?”
“陈格格与侧福晋交好,也没见王爷多唤陈格格前去侍奉。”苏格格心细,仔细观察过好些日子,又遣萤月打听过,晓得陈格格这几月的恩宠并未增多,即便偶尔被传召过去,也多是侧福晋提起,或是唤陈格格过去作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