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巧芳又拿来几块烧饼,用纸包好后,又把烧饼装入赵耀包袱里,好让赵耀在饿的时候能充饥。
“来,小耀。”戚巧芳给赵耀系上包袱后,赵耀只觉自己像是远走他乡的游子,心中对戚巧芳更是不舍。
赵耀不想让气氛变得太沉重,将包袱取下后,又把包袱挂在脖子上,搭在胸前,活像个怀着孕肚的孕妇。
“小耀,你这是……”
赵耀笑道:“芳姨给我收拾的包袱,我当然要背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别人知道,我有芳姨这么好的老婆。”
戚巧芳被他逗得笑了笑,然后像个老母亲一样,细心给他整理衣服。
戚巧芳低头看着赵耀衣领,忽然低声道:“姨知道,像你这种男人,一定会有很多女人喜欢。这一趟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可能你身边的女人,就不止芳姨一个了……”
赵耀连忙摆摆手,极力想否认,戚巧芳却握住他双手。
戚巧芳又道:“但姨不在乎,不管你身边有多少女人,只要你心里还有姨,那就够了。姨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已经满足了……”
赵耀心下感动,却不知以什么言语表达,只得呆呆地唤道:“芳姨……”赵耀将几袋碎银塞到戚巧芳手里,嘱咐道:“芳姨,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有那瓶补品,也记得每天吃一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不要一个人藏着憋着……我一个月后就回来,到时候检查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戚巧芳应了声“好”,把碎银放入妆奁内,又从中拿出驻颜丹,注视良久,对赵耀问道:“小耀,姨吃了这个,就永远不会变老吗?”
“对……”赵耀不解地问:“芳姨,你现在要吃吗?”
“嗯,不然等小耀回来,就发现姨比以前老了……”戚巧芳说罢,便顷刻将驻颜丹放入嘴中,随着丹药碎裂,药力慢慢渗入体内。
“芳姨……”
赵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将戚巧芳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诚恳地道:“芳姨,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搬到大房子去住。在这之前……先等等我。”
戚巧芳也抱着他,应道:“好,等小耀回来,姨给你做好吃的。”赵耀不舍地松开戚巧芳,他如今视线掠过之处,无论是戚巧芳搭在小腹前的双手,还是随风飘荡的鬓发,抑或是她柔情似是的目光,这些全都像是戚巧芳对他作的无声挽留。
尽管赵耀心下有万般不舍,他也不得不走。
如果再留在这里,哪怕是多留一天,他决然离去的勇气就少了一分,自然而然会再多留一天……如此往复下去,赵耀不知自己何时才有决心暂别芳姨。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芳姨比他想象中的坚强得多,也知道修炼这件事有利无弊,但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和他的芳姨分开。
不过芳姨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家人,哪怕短暂分开一个月,他和芳姨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变,他对芳姨的感情也不会变。
赵耀艰难地迈开步子,走到院子里,不敢回头再看戚巧芳,只怕自己再望见自己芳姨的面孔,就会彻底失去离开的勇气。
他把心一横,向传送石输送法力,背对着戚巧芳,大喊道:“芳姨!等我拿到那东西,一定会马上回来找你的!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
“我爱你!!!”
赵耀话音刚落,一道耀目的光柱遽然闪现,他身体便如泡影一般消散在光芒中,院子里再也没有了少年那道充满朝气的身影。
戚巧芳目送着赵耀消失,过了许久,仍然在原地驻足,没有离去。
但她想起赵耀临走前说的话,还是迈着步子回到屋内,一如最初独自生活时那般,一个人收拾起碗筷。
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如今她有了心爱的人,也有了爱她的人,她的生活不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苦涩和悲伤。
戚巧芳在墙上刻下一道痕迹,只要刻满三十道,她的小耀便会回来找她,所以在这期间,纵然小耀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也要好好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