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麟刚被屋主的巨额欠债弄得焦头烂额,心中一片烦乱。没料想达奚秋婳竟如此及时地送上这份“厚礼”,她惊喜万分,顾不上其他,忙不迭地应道:“甚好,秋婳小姐对民女的恩情无以为报,此事民女定将竭尽全力,十日内便可完工!”
达奚秋婳微微一笑,脸上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她轻轻点了点头,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随后盛黎麟目送达奚秋婳离去,心中既感激又忐忑,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盛娘盛爹也在一旁高兴万分。
马车上,阿月看着达奚秋婳的眼色,她微微侧过头,低声不解地问道:“秋婳小姐,您为何如此关照那个阿麟?”
达奚秋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笑着回道:“我看起来很关照她吗?就得是这样耍着人玩才有意思,”突然她脸色骤变,语气也变得冰冷,“阿月,你去找人阻碍她,切记一定不能让她成功。”
阿月心中一惊,也不敢多问,她连忙低头应道:“是,秋婳小姐。”
阿月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暗自想着:秋婳小姐向来任性且喜怒无常,这下,阿麟恐怕得要吃不少苦头了。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达奚秋婳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车窗上垂下来的珠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翌日清晨,盛娘一大早起来在屋子里忙着画大型风车的图纸,盛姨母在床上修养,盛爹则在院子里忙着磨刀。
盛黎麟一个人推着从张泽鹿家借来的小板车欲上山砍木。半路,张泽鹿忽从身后追上来,他气喘吁吁地说道:“阿麟,山上危险,我同你一起。”说着他就接过盛黎麟手中板车。
盛黎麟一把夺过板车,“小鹿,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还是……回去帮张大娘看看铺子……”
张泽鹿又将板车转移到自己手中,他边推边说道:“镇上那么多闲言碎语,铺子已经关门了,我娘待在屋子里唉声叹气。我出来一趟,先帮你把木头运回家,再带我娘最爱吃的点心回家给她顺顺心。”
盛黎麟闻言松了口,她默默跟在张泽鹿的后面,日头攀上树梢时,两人谈话间已至山顶,此处树木最适做风车。
林间忽地惊起一阵飞鸟掠过,不远处灌木丛中闪过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两人并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异样,她(他)们开始利落地砍起树来。
一根一根木头被扔到板车上,然而就当盛黎麟再一次挥舞着斧头卡进树干的刹那,身后板车上的三根椽木竟突然发出断裂的声音。
“阿麟小心!”随着张泽鹿的一声大喊,盛黎麟猛地回头。
不远处的张泽鹿见状忙扔下手中斧头奔来,只见他一把拽过板车前的盛黎麟,将她护在怀中。
林缝间的细碎阳光忽地一晃,盛黎麟踉跄地扑进张泽鹿的胸膛,她额角处的汗珠顺着滚烫的脸颊滑落到张泽鹿的衣衫内里。张泽鹿揽在盛黎麟腰后的手猛然收紧,他耳垂一热。
两人面前的板车如脱缰野马般瞬间往山坡下冲去,一路上苟延残喘的车轮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两人慌忙沿路去山下寻找,在半山腰处,瞧见板车正好被一棵大树拦截住,此时的板车已经摔成四分五裂,车上木头也散落一地。
盛黎麟蹲下身捡起其中一块断裂的椽木,惊讶地发现椽木上断裂的切口竟十分整齐。她抬头看向张泽鹿,张泽鹿也发现不对劲,两人心下顿时明了,这不是意外,分明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