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哥,真的不能带回来些吗?”二牛媳妇知道自己会被拒绝,还是不大甘心,又小声问。
二牛果断摇头拒绝:“不行,我们做工的都是能吃多少吃多少,怎么能因着陆娘子心善就连吃带拿?更别说工钱丰厚、离家还近……你以后莫说这些,再说我要生气了,就爹娘说的,穷是穷,不能因为穷就不好好做人。”
就算二牛媳妇口中所说“油嘴滑舌”的阿松在品行上也不差,只是管不住嘴巴,酱坊工地那边的规矩都是条条遵守。
二牛媳妇被他说得脸红,只把他往外推,嘟哝道:“是我之错,往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你赶紧去上工罢!”
二牛知道媳妇是恼羞成怒了,见确实到了该出门的时间,也不再多言,抓了帽子就走。
这帽子也是陆娘子发下来的,藤编轻巧又遮阳,免得他们因为初春就有些毒辣的太阳感到身体不适。
就二牛说,他们庄稼人一年都在地里,不说初春,就是夏日也必须顶着能把人晒化了的烈阳上地,哪有那样娇贵?更别说现下最晒的中午还会叫他们停工,二牛从前也常常出去做短工,从未见过这样心善的东家。
所以尽管心里觉得帽子无甚必要,二牛还是每日都很珍惜地带着帽子上工,每晚也会把帽子擦了才会睡觉。
沿路遇上不少熟悉面孔,都是从村子往工地去的。
有人互相攀谈,但二牛口拙,想省了力气干活时候使,因此只是闷头赶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工地。
他到的时候大工和管事已经在了。
大工是他们的头头,年纪不小了,要说职业应该叫做“泥瓦匠”,只不过他们在工地干活儿的都叫他“大工”。
至于“管事”……听说他是陆娘子的亲戚,性子好,只说自己不是管事,让他们叫他名字,但二牛他们哪里敢,想着管人的都叫管事,依旧叫他管事。
二牛领了自己的活计认真干活,耳朵却忍不住听起大工和他徒弟说话。
大工带着的徒弟和他们这些半路招进来的不一样,是要教手艺的,所以时常带在身边,方便做工时候讲解。
这些讲解他们不能听,在这时候没拜师就偷学人家手艺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会被大多数人看不起。往常二牛都会把自己当成聋子,全神贯注干活,好在大工也很注意这个,声音放得比较小,除非凑近听不到。
不过今日他们讲的是工地的饭食,或许是早晨家里婆娘说过这些,二牛还是忍不住倾听起来。
徒弟:“师父,不知今日陆娘子会送什么样的饭食?要是是卤肉……拌面就好了。”
他说到名字的时候打了个磕巴,显然有点不习惯,不过这名字是陆芸花送饭时候说的,大家也就这样叫了。
二牛有点小小的骄傲,心里默默道:“陆娘子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