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站姿挺拔,目光坚韧如树,打不到,压不垮。
「三皇子,请出题。」
他嗓音平沉,却有一股不卑不亢的狂意。
似在陈述一个事实,那就是,不论比剑还是其他,他都会赢。
阿单余打量他一眼,「你官居几品?」
「从三品。」薛衡道。
阿单余嗤笑一声,语调挑衅:「方才是一个公主,现在是一个官职低微的无名小卒,怎么北朝无人了吗?」
这话太狂妄,激的一众大臣怒目而视。
「听闻明铮的嫡子就在盛京,不知,敢不敢站出来比一比?」
「三皇子,明铮宝刀已老,只敢躲在城中龟缩不出,他那儿子养在盛京这富贵窝里只怕也是个连剑都拿不起的废物。」
他身边魁梧侍卫毫不顾忌的大笑。
明昭双拳紧握,眼眸赤红一片,身为人子,怎么容得他人如此侮辱我父?
可皇帝的话却让他陡然冷静下来,「呵呵,只怕要让三皇子失望了,明昭并不通武功,不过我北朝武将如云,定然不让三皇子遗憾而归。」
明昭慢慢松开拳,是啊,他在盛京城中是个只懂花拳绣腿的纨絝,整日宴会逗鸟,又怎么有能力和胆量去挑战东羯族勇猛善战的三皇子?
可,他又怎么甘心。
裴元俭垂着的眸光微抬,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杀气,虽他得陛下恩赐掌有兵权,但他终究奉职枢密院,文官不得与他国使臣武斗,这是北朝铁律。
姜回将他神色收入眼中,却是疑惑不解,眸光在裴元俭与明昭身上稍微一顿。
过去不曾想的问题在此刻骤然浮上,秦芜是怎么找来的裴元俭?
那日她命在旦夕,脑海中只剩下裴元俭可以帮她,其馀一切全都没想。
秦芜的丫鬟去寻的一定是明昭,那么明昭又怎么三言两语间让裴元俭相信,
除非,
他们本就熟识。
姜回眼睫微动,那么,方才裴元俭的情绪就不奇怪了。
至于这阿单余。
北朝无人?
女子便不是人了吗?
在谢府怯弱的姜回尚且会争,更何况如今无所顾忌的她,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狠绝性子。
姜回从席上站起来,「北朝无人?阿单皇子当着我皇兄的面便敢口出狂言,看来东羯族当真今时不同往日。」
少女容貌映丽,像是在珠玉上面的灰尘擦净,露出洗尽铅华的夺目光彩。
「既如此,姜回,愿来领教。」
她一步步走到大殿正中,在阿单余逼人的目光中毫不胆怯,反而有一丝丝微妙的疯狂。
像是寒潭突然滚烫。
「我们来斗。」
她微微一笑,声音飘散在风中却如惊雷般乍响。
「箭杀。」
在场众人惊呼一声,连裴元俭薛衡等人俱是面色一变。
寻常斗箭,乃以箭射靶,射中环数多者为胜!甚有权贵为了取乐以奴用苹果顶头为靶,但却鲜少有人敢斗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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