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用我故人的生魂做引,妄图迷我心智。”辛婵倒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程砚亭颔首,却又在看那隐在昏暗光影间的谢灵殊,“谢公子是何时来的?”
彼时少陵站在程砚亭的身侧,他的脸色并不好,眼见着谢灵殊走来时,那双眼睛里还隐隐流露出几分焦急。
“刚到。”谢灵殊只淡声吐露两字。
“是吗?”
那赤阳门主葛秋嵩冷哼一声,“谢公子究竟是刚到,还是一直都在?”
“葛门主这话倒是有趣,”
谢灵殊弯唇轻笑,“看来葛门主比我,更了解我的行踪?”
“封师兄,到底怎么了?”看着院子里这一张张神情各异的面容,辛婵心头便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封月臣看了一眼程非蕴,才缓缓道,“辛婵,方才我们寻到了鱼妖的踪迹,虽未抓到他,却也在他手底下救回了一条人命……那姑娘从鱼妖身上拽下来一件东西。”
“什么?”辛婵问。
封月臣沉默地从腰间取出一枚白玉来,当着众人的面递到辛婵的眼前,“这枚白玉满携妖魔之气,被那鱼妖奉做圣物。”
而辛婵在看到那枚白玉的瞬间,便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束腰。
那里原本好好地放着一枚玉,但不知道何时,那玉便已经没了踪影。
“谢公子可识得此物?”
葛秋嵩忽然开口,“公子可莫要想抵赖,那上头刻着你的名姓,更残留着你的术法。”
方至此时,辛婵忽觉耳畔像是有道道雷电炸响,刺得她耳膜生疼。
她猛地回头去看谢灵殊。
但好像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眼眉含笑的模样,就像此刻,他竟还有闲情看她。
他轻轻地“啊”了一声,“原来如此。”
原来烈云城的这局棋最终的目标,竟是他。
“谢公子,此前雁山之行,平城之乱,你皆不在其中,原来你便是那与妖魔勾结之人!”梵天谷主叶司苍冷哼一声,“难怪无人能查得出你的来历。”
在这些面露警惕,紧握手中刀剑的人中,唯有任君尧迟疑良久,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去唤少陵,“师父,我看谢公子并不像是那样的人……会不会,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少陵此时是有苦难言,这满院子的人,谁都有可能是与妖魔勾结之人,但谢灵殊是绝无可能的。
可这样的话,他却不能说出口。
但眼下这般境况,对谢灵殊是极其不利的,所以少陵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嘴唇,“掌门师兄,我……”
他方才开口,便被谢灵殊打断,“仅凭一枚玉,诸位便要定我的罪,这未免太草率。”
“好,”
葛秋嵩手指摩挲着火元杖的边缘,“我且问你,那玉可是你的?”
“是。”谢灵殊没有丝毫犹豫,答得坦荡。
葛秋嵩冷笑,“既是如此,那么谢公子就理当被收押审问,你究竟是否清白,之后自有公断。”
“不可以。”
辛婵却在此时当着众人,挡在了谢灵殊的身前,“那玉,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