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慢用。”两名侍应生微笑着的退开。
“哈哈,可以自己选杯子吗?真有趣!”子盈为杯子拍照。
我将杯子放到半漏斗型酒器之下,用杯子顶起漏斗下方的玻璃塞子,上方玻璃酒器里的酒就徐徐地流到酒杯里。
“啊!这、这个!”子盈的手机立即转了过来,“咔嚓”一声向我拿着酒杯的手拍照。
真的是小女孩……
“我要试!我要试!是这样吗?”她拿起了粉红色的酒杯,模彷我的动作为酒杯注酒。
看到这样纯真的小女孩表情,是会打从心里面快乐起来的。我不其然地伸出了手,轻轻搭在她拿着酒杯的手上面。
“呃……”我们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停顿了似的,她圆圆的眼睛不可置信般凝视着我。
哒哒哒……过量的酒从酒杯里溢出,流经我们的指尖滴落到酒器下方的银色盘子上。
“哎啊!”她这才意识到似的,立即收起手将酒杯退开。
“抱、抱歉…”我说。
“唔唔……”她尴尬地摇头。
为甚么…为甚么会牵她的手?我的心里在自责。
“羿哥,饮杯…好吗?”她打破尴尬地向我微笑。
“啊…嗯,好的。”我点头,并拿起自己的酒杯。
叮-两只玻璃杯轻碰。虽然日本的传统是没有碰杯,只有互相敬杯就是了。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将被注满了的酒杯放到嘴边,我不自禁地再次凝视着她的可爱表情。
这一个小女孩真的……
“羿哥,这酒很好喝哦!”她脸上挂着一个满足的笑容。
“嗯…喜欢就好。”我回以微笑,并吞下了今晚的第一杯酒。
接下来的??菜,都是贯彻着该餐馆的作风-踏实、平稳、令人安心的味道。
子盈对这餐馆的食物似乎相当满意。
而我也一直向她讲解各种食物上桌后不同的处理手法,亦特别提点了她如果接待日本客人时必须注意的各种礼仪。
虽然,大部份的日本客户都不喜欢由女性接待就是了。要嘛,就是打着另一种所谓“枕营业”的坏心眼。
作为负责任的前辈,这些知识和经验一定得向下属说明清楚。
甚么时候算是“招待”,甚么时候算是“贿赂”,怎样算是是“越界”,甚至“犯天条”。
十只手指有长短,每一个营业员或多或少都会“越界”。我们作为前辈的责任是说明游戏规则;至于后辈要怎样做,那就是他的个人责任。
这一席饭里,我很清晰地告诉子盈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毕竟她曾经犯下过那样的过错。对于这女孩,我最担心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子盈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当然听得懂我说的意思。
因此,在她的表情变得僵硬之前,这话题就该打住了。大约是铁板烧的牛肉上枱的时候吧?
接下来就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笑话,一些在我那一个年代的趣闻。
说了几个笑话,再加上席间喝了不少酒,小女孩的脸上像刷了一抹胭脂,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说话时不再拘谨,笑声也变得爽朗了起来。
我觉得那一件事情,也许我们都应该要忘记了。我这样想着,然后吞下了一杯酒。
重新作为一个前辈、长辈,培养这一个小女孩成材,好让老朋友夫妇多年来的的付出不会浪费。
还是说,我该袖手旁观……
“羿哥?”子盈圆滚滚的眼睛凝视着我的脸。
“唔?啊……抱歉,在想事情。”我微笑着回应。
“唔唔……其实……”她的眼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