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筠溪在心里骂骂咧咧,也没在意房间里还有个裴瑾瑜。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清清白白。
“你这还挺热闹哈。”周宁讪笑着,也知道自己这时候来实在有点讨嫌了。
蔚筠溪瞧着困顿极了,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刀了。
“你先回去吧。”蔚筠溪没搭理周宁。
裴瑾瑜知道周宁大晚上来找肯定是为着什么重要事情,没多耽搁。
“说吧,你什么事?”蔚筠溪困得很。
“想要谋反的是不是贺家?”周宁低声问道。
“你手下来过了?”蔚筠溪挑眉,眼神逐渐清明,“可以是。”
蔚筠溪坦然:“我们不是来查案的,我们是来栽赃陷害的,你上司没跟你说?”
周宁木了。
呵呵,她真以为她是来查案的,还以为面前这位是个摆设来着呢。
周宁不敢说话。
“这个案子要查,查得干干净净最好,”蔚筠溪好心告诉她,“只不过也要把四大姓给按死。”
贪污案的证据链要完整,拿到账本最好,方便她加一些人进去,还不用担心有人翻案。
四大姓反了最好,没反她还得费心去伪造。
“既然你在江南有人,想来你手中的证据应当也不少。”蔚筠溪思索着。
“你想干嘛?”周宁警惕地看着蔚筠溪,只要她敢提一句让她把证据交给她,她······她也做不了什么。
想到这,周宁的眼神越发幽怨。
“什么眼神啊,”蔚筠溪微嗔着,“我又不缺你这点蚊子腿。”
蔚筠溪深谙御人之道,要想让别人忠心,你就不能吝啬,你吃肉总要别人喝点汤。
周宁也是被人抢怕了,这回真碰上个不在乎的,还有点惊奇。
“哎,蔚筠溪,”她感叹,“要是你做下去了,可别忘了我。”
绣衣卫跟正儿八经的官员不同,大多是做脏活的,对性别没那么看重,但也有歧视链,偏他们还总得跟官员一块干活。讲句实在话,她看见那群人就烦,满口仁义道德,看见她就吹胡子瞪眼,吃的回扣一点没少,还老是挑刺。
“我是个孤臣,”蔚筠溪开玩笑,“不结党的。”
“也挺好。”周宁愣了一下,明了蔚筠溪的言下之意。
“说正事,你有什么证据表明贺家谋反?”蔚筠溪手指瞧着桌面,“有没有可能证明其他三家也谋反?有没有他们参与贪污案的证据?”
“我的人看见贺家的人与水匪勾结,倒卖火药。”
蔚筠溪头疼,她不觉得那个水匪敢在那时候骗她——有两种可能,有两拨人,还有两拨水匪,还有就是只有贺家一拨人,但贺家找了两个水匪寨。
两种可能都有。
蔚筠溪更倾向于第一种。
江南啊,早就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