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员低下头:“…我们确定用过了,以为他已经动不了了。”
霍娴勾唇,大方道:“没事,这次他已经动不了了,你们用刑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什么?”
监察员:“没,他那嘴巴严得很,笃定了我们不会杀他所以有恃无恐,屁都没放一个。”
霍娴嗯了一声,转了话题:“苏和记得给我盯紧了,别让人把她带走了。”
监察员不知道霍娴为什么说这话,明明这里的关押室守卫森严,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还是回答:“是,上校。”
霍娴没再理他,捂着手痛苦地就出去了。
刚走出关押室,一阵飞雪洋洋洒洒扑到面上,触感冰凉,霍娴抬脚往医院的方向走去,身侧的密林树叶蓦地拍动,响起一阵轻微得不能再轻微的细声,霍娴没转身,继续淡定地朝医院走去。
上午的体检工作已经结束,大家都去吃饭了,整栋楼一下子陷入一片寂静中。
二楼拐角处,燕裴斜靠在墙壁上,白大褂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白衬衣衣领一丝不苟地扣上了最上面一颗,连同脖颈上的痕迹都悉数遮住。他来依克苏之后已经很久没穿这么少了。
燕裴将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掀开衣袖,仔细打量着那根手链,就一条普普通通的红绳装饰,上午一闪而过的动静就跟做梦一样。
他重新将手插入口袋里,后脑靠在墙壁上,淡雅的面容极为平静,但昨晚方正宁莫名其妙的话就跟梦魇一般绕着他的脑子转,令他心烦意乱。
霍娴顺着她给燕裴标记的信息素上楼,在拐角处找到他,她收起脸上的淡定,转而换上了一副痛苦的模样,朝他走过去。
“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没去吃饭啊?”霍娴站到燕裴旁边问。
燕裴睁开眼,瞧见她一脸苍白,他心一紧,双手连忙抓在她的肩膀处:“你怎么了?”
霍娴嗯嗯呀呀几声,疼得龇牙咧嘴:“……疼……”
燕裴匆忙放手,这才看清了霍娴那只摇摇欲坠的右手小臂,他锁眉,抓着她左手就把她往医务室带,霍娴乖巧地跟在他后面进去。
“你这手怎么回事?”燕裴让她坐到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她衣物解开,露出右手上脱臼的关节处。
他抬手轻轻触摸她手臂上脱臼的部位:“霍娴,疼吗?”
霍娴长长呲了一声:“……疼死我了……我会不会死啊老婆?”
燕裴抬眼睨了她一眼:“闭嘴。”
霍娴变本加厉:“…这疼痛就跟咳嗽一样,怎么能说闭嘴就闭嘴?”
燕裴观察她好一会,忽而问道:“真那么疼?”
霍娴乖巧地点头。
燕裴:“我给你上点麻药。”
霍娴拧着眉头疼得睁不开眼:“…老婆真是人美心善,我全身上下一分钱也没有,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燕裴去拿麻醉剂,背对着霍娴,清冽的嗓音里带着点笑意:“霍娴,安静点。”
霍娴不服,嘀咕道:“人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闭上了长嘴巴来干什么?”
燕裴拿着针回来,给霍娴手臂上打了一针。
霍娴静静盯着他打完一针,手臂上确实逐渐没感觉了。
燕裴放下针管,一只手握住霍娴右手上臂,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缓慢且稳定地向外拉直她的手臂。
“疼吗?”燕裴突然问。
霍娴眸光立刻从燕裴纤长的睫毛上收回:“…不疼。”
燕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