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不是十分正确的答案。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死局,让甄宝珠知道实情,她会伤心,让魏铭和甄玉珠消失,她也会伤心。
情感是一道最难解的题。
它没有固定的答案,也没有修正的机会。
甄宝珠对此一无所知,幸福地靠在他肩膀,“刘医生说孩子正在快速成长,情绪感知的能力也会增强,让我时刻保持愉悦心情,我和她说,我现在每天都很愉悦,因为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黎铮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低头轻吻她的头发,什么话都开不了口。
*
第二次去孕妇学校,甄宝珠已经交上了朋友,在那里和其他孕妈交流心得,才发现大家早已经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家长们对这个都很重视,找取名社或者亲自翻阅诗经楚辞给孩子取名字。
有人问到她,她尴尬地笑,说还没开始给孩子想名字,引起其他准妈妈惊疑的目光。
“哎呀,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上心呢?”
“是呀,我看你老公来听课也比你认真多了。”
“你是我见过最心大的孕妇了。”
她绞尽脑汁地想应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听课也总是跑神,所以当老师说怀孕二十九周开始就不能进行性。生活的时候,她猛地直起腰,脱口而出:“什么?!”
周围的准妈妈准爸爸都回头看她,黎铮也面有窘色,对其他同学报以微赧笑容,又回头瞪她一眼。
后面的讲解她完全听不下去,扯了扯黎铮的衣服,悄咪咪说:“二十九周就不能那个了,我现在不就”
“是,你现在就是二十九周,别激动。”黎铮轻拍她手背。
“可是我们还没正式”她不停眨眼,伸出一根手指插进另一只手圈起的小圆洞里。
黎铮迅速按下她的手,四下看看,小声道:“我知道,我能等。”
“我等不了!”她冲他瞪眼。
“等不了也得等。”他压着声线,不开玩笑。
“”
课后她偷偷摸摸找到老师,确定了一下孕后期不能进行性。生活的科学性,得到肯定答覆之后,甄宝珠的天塌了!
晚上回到家,她也闷闷不乐,撅着嘴走进黎铮的书房,正儿八经挑出本词典上楼,拿着黎铮的钢笔,生无可恋地躺倒在床上。
她把钢笔夹在能挂油瓶的嘴唇和巧翘的鼻头之间,抱着词典翻来翻去,叫了一声在浴室洗手的黎铮。
“黎铮,你说我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别人取的名字都怪好听的,什么子涵、子豪啦,我的孩子要不要叫甄子”她翻着眼珠,拉长尾调。
“贞子?”黎铮在浴室探出头问。
“是有点儿吓人…”她把词典盖在脸上,绞尽脑汁地想,“五行倒无所谓,寓意一定要好。”
说话间,黎铮拿着几瓶预防妊娠纹的精油走出来,见她愁眉苦脸,安慰道:“慢慢想,不着急。”
“我着急,人家都想好了,我娃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她一掀被子,穿着孕妇胸衣,露出圆鼓鼓的肚皮,盘腿坐在床上等着黎铮的专属按摩服务。
温热馨香的手指从肩颈开始揉捏,黎铮学什么都有一套,力度由轻到重,松解紧绷的筋线,手指自上而下,消解浑身的疲乏,从皮到骨,畅畅快快。
她经常被腹中胎儿坠得脊椎酸麻,腰疼腿肿,黎铮就在那些地方多下功夫,让她只想舒服地躺倒在他怀里。
头部按摩开始前他特意擦掉手上的精油,消毒湿巾擦拭手指的动作总是让她浮想联翩,指尖在头顶按揉,倒是让她灵光乍现。
“甄好,甄聪明,甄漂亮,通俗易懂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黎铮无语,本来还以为她又在自恋地夸自己。
“不好吗?”她又垂眸想了很久,“甄惜吧。”
“怎么还用韩语骂人?”他捏住她的耳朵,轻轻一扯。
甄宝珠使劲儿扑棱脑袋,回头重擂他一拳,“我说孩子名字!叫甄惜。”
“哪个字?如果是想要与珍惜同音,那个字也是可惜的惜,感觉有点哀伤。”
她翻了翻词典,葱白手指由上往下滑,又翻一页。
“就它了。”她举起厚词典,手指一方块字给黎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