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快拐到后边老井的时候,再一看,人没了。
“连卅!你你你——”
宴时斋惊得直接扔了木桶,认命似的去拉人。
少年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小心爬上了屋顶,掀开一片屋瓦,宴时斋脸黑得仿佛能生吃了他,但在这屋顶,他能动用武力吗?肯定不能!一旦被发现,下场就是身首异处!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连卅俯下身,透过那小小的洞口,观察起里边的情况。
薛思本来要给薛闻笛拔掉那些骨钉,顺便给他洗洗澡。
薛闻笛因为白天大动干戈,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又蔫了下去,灵气不充,他一根指头都懒得动,靠在床头昏昏欲睡,对周围的警觉性也降低了很多。
薛思却是立刻就发现有人在屋顶偷窥。
连卅论修为,比不过薛闻笛,因此他再怎么隐藏气息,还是会被薛思发觉。
但薛思没有发火,而是一手捂住了薛闻笛的眼睛,一手轻轻揉捏着对方的后颈,吻了过去。
薛闻笛本来有点迷糊,被微凉的薄唇一刺激,难以自制地发出了细微声响,但是薛思加深了这个吻,将这点动静尽数咽了下去。
薛闻笛睁开眼,眼睫轻轻扫过对方掌心,一片漆黑。
薛思靠近他,将他禁锢在怀里,传音于他:“屋顶有人。”
“嗯?”薛闻笛瞬间清醒了,想推开薛思,但转念一想,不对,他身上还有五枚骨钉,早该神志不清,成了行尸走肉了,再挣扎不就露馅了?
于是他刚要抬起的手,又一点点,装成无力地垂了下去。
薛思亲了一会儿,就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
“师父,这样真得好吗?”
薛闻笛自以为脸皮比较厚,但平常薛思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都得自己先撩拨过火了,他才会有点反应,今天一上来就脱衣服,这就——
承受不住。
薛闻笛感觉自己浑身冒火,马上就会昏倒在这人怀里。
但是薛思解开他的腰带之后,便带着他一同滚进了被窝,大被蒙过头,连卅什么都看不见,就看见一件件带血的衣裳从被褥里扔了出来,堆在了床下。
“色令智昏,呸!”
连卅又重复了一遍宴时斋的话,瞧着那被褥里翻浪似的颠来倒去,薛闻笛偶尔露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很快又被抓着塞了回去。
连卅眉头越蹙越紧,看了半天,一点多余的可疑迹象都没瞧见,索性翻身下去了屋顶。
宴时斋黑着脸,咬牙切齿地问他:“好看吗,臭小子?”
“不好看,肮脏的大人。”
连卅瞪了他一眼,宴时斋气得头顶冒烟,但他生生忍住了,不气不气,他得努力活到夜城解封那天。
于是他去任劳任怨地烧热水去了。
连卅琢磨着,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立在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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