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斋又是一愣。
钟有期在外不以真面目示人,那身躯壳也是抢了一只化魔后的巨蟒炼化而成的。真正的身体,还埋在魔都夜城。这是机密,除却他,就连苏怜鉴都不知道。
既是如此,那么这人必定是钟有期无疑了。
可,为什么他要杀了关渠?
宴时斋仍有疑惑,却不敢怠慢,当即跪下:“恭喜少主得偿所愿,属下已遵从安排,诛杀孙重浪,夺得长鲸行。”
听见孙重浪已身死道消,薛思心头一颤。
邪魔为祸,天行艰难,沧海难平金兰之义,高山难阻鸿蒙之约。
愿他下一世安康。
薛思静默片刻,低声道:“长鲸行是解开封魔大阵的一处关键,你做得很好。”
他模仿不来钟有期的语气神态,又委实沉默不少,宴时斋心中疑虑再起。
“谢少主。”宴时斋未起身,壮着胆子问道,“那少主,关长老也是有功之臣,为何要杀他?”
因为他看着比你聪明,不杀了,以后就是个麻烦。
薛思默默想着,道:“他在临渊日久,带回去也没毫无用处,不如就地送他一程。”
这个理由显然无法说服宴时斋,但须臾间,周遭魔气团聚,火光湮灭,熟悉的威压再度降下,宴时斋终于不再追问这些,而是躬身道:“那少崽淘晓厢珠主,我们现下去与苏怜鉴会合?”
“思辨馆那里不着急。”薛思神色冷淡,“但岫明山台,连颂失手了。”
宴时斋怔了怔:“怎么会?”
“大意轻敌。”
薛思振振有词,好像这里边完全没他什么事似的。
“走吧,既然明枢阁没法用钥匙打开,只能强行破开了。”
“这,可行?”
宴时斋琢磨着不对呀,既然能强行破开,那他们大费周章地去抢钥匙是为了什么?
“我既然吸收了薛思的灵气,自然是行的。”
薛思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念自己的名字,还有点不适应,但他面上不显,带上那群魔都之人离开了。
玲珑坡背面,被薛思掩盖住气息的傅及几人才敢冒出头来。
曹若愚眼泪汪汪“师父被夺舍了,呜呜呜师父……”
“你傻不傻?”施未翻了个白眼,“师父没事,你别哭得跟提前给他出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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