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没有?再为难他,而是自己?动起了手。
他退后半步,板着脸盯着雄虫解扣子,修长的指尖搭上?圆润的纽扣,食指与拇指上?下一错,第二颗扣子被解开,露出平直精巧的锁骨。
诺维:“……”
他眼花缭乱,一时不知该看手还是看锁骨。
咳咳。
什么都不该看。
诺维强行别?开视线,盯着洗浴室光洁锃亮的台面发呆。
美色误虫。
洗浴室内传来喷淋水雾的声音,诺维趁机给自己?洗了把冷水脸,脸上?露出忧愁的神情。
今晚可怎么过。
兰斯的身体太好抱、也太好摸,都让他有?些上?瘾了,这?会失去了超大的人行抱枕,他怎么睡得?着?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任亲任摸的植物虫老公?,而是帝国杀伐决断的五星上?将……
伴随着清洁系统的工作声,诺维脊背后靠抵在?冰凉的门上?,仰头忧郁地望着天花板。
一会儿,兰斯操纵着轮椅出来。
他走过去,发现雄虫的头发还是湿的,下意识将他推到洗漱台前,拿起吹风机替他吹干。
嗡嗡声中,兰斯静静看着镜中为自己?吹头发的小雌君,某个瞬间二者?眼神倏地对上?,后者?赶紧心虚地收回?视线,怎么都不肯再看他了。
长发被吹干,柔顺地垂落至脑后。
镜中的雄虫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美得?不辨雌雄
诺维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手被抓住,雄虫稍微用了些力,将他拉近,那双冰绿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兰斯一字一顿地问:“讨、厌、我?”
诺维脱口而出:“怎么会?”
雄虫深藏眼底的暴戾倏然散去,他回味方才那瞬间汹涌而起的情绪,自觉好笑地在?心里呢喃。
是啊,小雌君爱他爱得?要命,怎么可能讨厌他呢?
握住诺维的手却没放。
雄虫盯着他,就?像盯着自己?的掌中之物,刨根究底地问道:“那为什么躲我?”
自从他醒来后,小雌君就?不轻易摸他了,现在?更是床都要分开睡,再纵容下去,只怕下一步就?是要搬离家里。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牺牲了求偶期换来的平静相处,为了就?是争取时间多和小雌君增加感?情,在?兰斯心里,他可以循序渐进,慢慢让小雌君习惯他的占有?和欲|望,但?前提是——
诺维要在?他身边。
诺维默了默,总不能当着正主面前说是当初为了保他给自己?立的深情人设吧,那也太伤人了。
他动了动唇,把埋在?心底好几天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手续,我随时有?空。”
兰斯看着他,脸色慢慢变了。
“你这?几天闷闷不乐,就?是在?想这?件事?”
诺维回?以无辜的对视。
不然呢?
兰斯咬牙,积攒的怒气一股脑吐了出来:“你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时刻要拉我的手,怕我晒伤给我涂润肤露,一晚一个小故事哄着我,表白的话被你说尽,身上?哪个地方没被你摸个遍,现在?你说离婚就?离婚,问过我了吗?”
他声线低沉,鼻头和眼眶都以极快的速度泛起薄红,让人瞧着还不知是被谁欺负了。
诺维忍住夺门而逃的冲动,手指放在?背后尴尬地抠了抠,当时情不自禁,没想到植物虫也会有?意识啊。
旧账悉数被翻出来,他听?得?脸红心跳,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自己?不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