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苏慢慢仿佛一个被娇妻从卧室里赶出来的中年妇男,委屈地睡在了隔壁的厢房里。
厢房虽然并非每日打扫,但也能睡。
苏慢慢从衣柜里取出叠放着的,给客人准备的棉被,卧在冰凉凉的床铺上,咬牙切齿的骂陆砚安。
好嘛,别人家男主都是饿虎扑食,她居然被拒之门外!
苏慢慢虽然是个母胎单,但她也见过猪跑。她都主动成这样了,这个男人却拼尽力气把她抱出去了,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她被拒绝了。
好吧,她也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既然人家不喜欢她,那她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
幸好她现在跟陆砚安还处于比较平衡的合作关系,只要她能控制住自己的心不越界,就能跟男人平稳的保持住这段合作关系。
可心这种东西,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吗?
苏慢慢气得咬被角,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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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内,陆砚安单手撑着下颚半跪在地上。
他紧咬着唇,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尖锐的声音充斥在他脑中,像一场永不停止的恶鬼狂欢盛宴。
陆砚安努力站起来,踉跄着走到床边,然后颤抖着手将绣球灯取下来,用力地抱在怀里。
怀中微光的光芒充满了他漆黑色的眸子,可这双眸中却依旧没有清明之色,反而越发混乱不堪。
脑中混沌的记忆席卷而来,他仿佛被推上了一辆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列车,那里面满满挤压着一群疯魔的凶兽,癫狂的踩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从这辆列车之上下来。
男人大口喘气,冷汗浸湿了衣衫和黑发。
有血腥气从喉咙中涌出,陆砚安努力咽回去,然后挣扎着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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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慢慢在好不容易捂暖和的被褥里赖到中午,然后终于慢吞吞起身。
她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吃早午饭的陆砚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捏着手里白胖胖的小馒头低叹一声,“听说男人一过二十五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你这刚刚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就到了坡底?”
陆砚安:……
男人刚刚吃上几口清粥,一抬头,对上小娘子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以后还是找十八的好。”
苏慢慢:……
“你今日是不是又要去归德侯府治病?”
“嗯。”
“有效果吗?”
“大概是有的。”
行吧,看起来是没什么效果。
苏慢慢坐在床边,一边吃着刚刚涮出来的羊肉,一边歪头看向躺在那里的陆砚安。
男人头上被扎了很多针,因为天气太冷,陆砚安不方便出门,所以苏慢慢就以请归德侯府家的小姐过来赏梅为由,把人请到了清竹园来。
乌花萝施完针后就被苏慢慢拉过来一起吃小火锅了。
冬天最适合吃火锅了,暖乎乎的。
夏天也适合,可是需要空调和碳酸饮料,可惜了,古代没有。
“来,吃块牛肉。”苏慢慢用公筷替乌花萝夹了一块牛肉。
乌花萝在家中也吃过小火锅,可是一般都在饭堂里,还从没有在别人床边吃过。
尤其那个人还是一位病人。
没错,苏慢慢是故意的,她还在生昨天晚上的气。
想她一个美少女,朝夕相处,陆砚安对她没有感觉不说,还把她扔出了屋子。